一早,陆宛清就乔装打扮,小心翼翼的出了陆府。
她此行目标正是谢长风用来通消息的别院,为了掩人耳目,她连剪影都没带上。
本以为她此行会跟之前一样顺利,谁料就在靠近百花楼的巷子里,一个不速之客正站在她的前方。
见着耶律寒,陆宛清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回走。
但耶律寒显然是没将上次的教训记在心里,他快步上前,一个飞身,便轻松的越到了陆宛清的面前。
“郡主,我们又见面了。”耶律寒嘴角轻轻勾起,冲着陆宛清露出一个自以为极具魅力的笑容。
陆宛清站在原地,浑身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二王子,有话好好说。”陆宛清揉着手臂,恨不得用所有的气运值换一双刚才没有看过那一幕的眼睛。
见状,耶律寒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不然的话,为何陆宛清会是这副模样?
他疑惑道:“我们北狄的女郎,最是喜欢……”
“打住打住!”陆宛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您是北狄二王子,我自然不能跟您起冲突,不然有失大国风度。”
“可若是您再继续纠缠我……”陆宛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我就只能请我父亲与大哥出马了,想必他们很乐意再去北狄走一遭。”
即便是在北狄,陆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耶律寒自然不会忘记陆国公跟陆凌阳在战场上是如何扫荡北狄军队的。
面对陆宛清明晃晃的威胁,他不过是在心中犹豫了一瞬,便继续态度强硬的说道:“陆小姐拿这些事威胁本王的时候,可曾想过……本王会将上次在宫宴上的事告诉景王?”
“倘若他知晓算计自己的是陆小姐,只怕不会放过你。”
陆宛清轻轻眯起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耶律寒。
耶律寒只以为她是服软了,心下一软,便上前来,试图抚摸她的脸颊。
这时候,陆宛清从袖中抽出了短剑,锐利的剑刃抵在了耶律寒的手心处,只消再往前一步,就足以让耶律寒血溅当场。
陆宛清冷笑了一声,讥讽笑道:“二王子,只怕景王殿下不愿看见你。”
“毕竟他可不想回忆起你们在宫殿内坦诚相待的场景。”陆宛清红唇微勾,恶劣的笑道,“若是二王子想要回忆那一次的美妙体验,不如出了这条巷子右转,那有一家南风阁,非常适合二王子。”
耶律寒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但在看见陆宛清因为愤怒而愈发明艳的容颜后,他那些到了嘴边的威胁话语一顿,转而变成了倾诉自己的爱慕之情。
“实不相瞒,本王那日在街上初见郡主的第一眼,便想要将郡主带回北狄的草原上。”
“你们景朝人满腹算计,那几个皇子都是些黑心肠的人,你若是跟了他们,只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可你若是跟本王去北狄,本王会让你与本王相伴终老。”
陆宛清眨了眨眼,倒是没想到耶律寒会给出这样的承诺。
耶律寒见她没有反驳,趁热打铁道:“郡主,你看……”
“实不相瞒。”陆宛清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我初见二王子的第一眼,就生出了想要让你赶紧离开我视线的想法。”
眼见着耶律寒的脸色愈发难看,陆宛清后退了几步,继续道:“我喜欢的是容貌俊美的男子,二王子的长相……着实不在我的审美范围内。”
耶律寒望着陆宛清,心中愤怒极了,却又不得不控制住内心的怒火,避免自己伤害陆宛清。
因此在陆宛清快步离开之时,他站在了原地,并未追上去。
不过,陆宛清刚是跑出巷子,耶律寒的面前便落下了一道身影。
耶律寒见状,轻眯起了双眼,英俊的脸庞上隐含兴奋之色。
“本王正愁没人发泄怒火,你们就送上门来了。”
“二王子还是忧心自己吧。”
带着面具的男人长身玉立,眼底目光幽暗。
他手中只执着一柄折扇,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玉质的扇骨相映,更是让手指有着如玉一般的质感。
男人如同闲庭漫步一般,缓缓地走向了耶律寒。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耶律寒却从中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心中一顿,立即想要离开这。
但在他的身后,又缓缓落下了一个人。
景逸眯起笑眼,乐呵呵的说道:“劝二王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让我家阁主发泄一下怒气。”
耶律寒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脸色一寒,在景逸话音刚落时,便迅速转身,将刀拔了出来,朝着男人劈去。
男人轻轻地抬起折扇,轻薄的扇面轻易的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挡了下来。
耶律寒试图加大力道,但男人的折扇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将他所有的力道全都卸了下去。
他引以为傲的力气在男人面前竟不值一提。
正是在他震惊之时,男人合上了折扇,轻轻一挑,便让他的刀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远处。
景逸笑眯眯的将刀拾了起来:“我家阁主不喜欢这样动刀动枪的粗鲁比试,他更喜欢……”
话音还未落下,男人已经将折扇收起,看似白皙修长,不堪一击的手紧握成拳,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耶律寒被打得往后连退三步。
他捂住了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是什么人?”耶律寒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咬牙道,“本王从未听说景朝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他乃是北狄最强的勇士,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武学上的造诣,都远远高于其他人。
即便是到了景朝,他也未曾遇见敌手,唯有一个陆凌阳,让他感到了一丝威胁。
可眼前这人,却是深不可测,让他感到自己不堪一击。
男人懒洋洋的瞥了眼他,并未开口,而是继续一拳又一拳的在他脸上招呼着。
恍惚间,耶律寒能够听见身后的景逸戏谑的话语。
“我家阁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护花使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