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观?
闻言后,陆宛清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她刚跟谢素薇玩到一块,就听谢素薇提起过这个太清观。
传闻中,只有那些被家族放弃的贵女,才会被送去。
表面上是静养,实际上是一辈子被囚禁在那,终身不得再出,就跟专门的女子监狱一样。
现在陆毅成竟然口口声声说着要送陆雪安去太清观!难道陆雪安不是他的女儿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阴谋?
陆宛清的心中激荡出层层波澜,她目光紧紧地凝结在陆毅成的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陆毅成突然转身,那双儒雅的眼睛在看着她时,却让她心生惶恐。
老夫人与陆国公也是一脸惊讶之色,他们也未料到陆毅成一开口就是这件事。
顿了顿,老夫人沉声道:“你当真愿意将陆雪安送去太清观?”
“她做出这样的丑事,害得陆家声誉一落千丈,更何况她做出此事时,从未考路过宛清的感受,大哥对我这样好,我怎能让她对不起宛清?”
陆毅成的目光十分严肃,态度更是坚定。
在他的脸上,陆宛清看不到任何对陆雪安的父爱。
这个人果然城府极深,难以对付!难怪能将真面目隐藏那么多年!
“宛清意下如何?”
就在陆宛清心中胆颤时,陆毅成却突然提及了她。
陆宛清依旧是躲在陆国公身后,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二妹妹虽然做错了,但也不至于让她去太清观,那样清苦的地方,二妹妹若是去了,只怕是生不如死。”
她此时胆怯的模样,倒是跟原先的人设一致。
陆毅成深深地望了眼她:“宛清还是太过良善了,雪安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你不必心软。”
站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陆国公皱着眉,不满道:“几既然做错了,送去太清观静养几年便是了,用不着终身都困在那,以我们陆家的权势,还是能在这次风波过去后,给她另外找一处家境清白的人家嫁了的。”
他对这个侄女的行为虽然极其厌恶,但还是留有几分怜悯。
陆宛清听得这话,倒也不意外。
一来是她熟悉陆国公的性格,二来则是在她看来,陆雪安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自始至终她要对付的,都是谢晋栎跟皇后那一派!
陆毅成叹了口气,愧疚极了:“大哥与宛清不计前嫌,实在是让我心生愧疚,待我回去后,定会让雪安亲自前来,给宛清请罪。”
“不必了。”陆宛清一听这话,急急忙忙开口,“我方才不同意她去太清观,是因为我尚存一丝怜悯之心,但她的所作所为,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不麻烦二叔了。”
“也罢。”陆毅成遗憾道,片刻后他又打起了精神,坚定道,“以前是我没在京城,才让她犯下大错,现如今我已经回到京城,一定会好生管教她,绝不会再让她生出风波。”
站在一旁的老夫人却是不以为意,只冷冷的瞥了眼他。
“你最好做到如今日所言。”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对她严加看管。”陆毅成倒也不恼,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陆国公对这个弟弟颇为维护,这会有意替他拦下老夫人的怒火,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他离去了。
眼见着陆毅成离开,陆宛清长长的舒了口气。
就在她前脚刚要踏出房门时,老夫人的声音便幽幽的响起了:“清儿,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闻言,陆宛清讪讪一笑,连连摇头道:“祖母,我对您从来都是坦诚相待的。”
“既然如此……”老夫人拉长了声音,眼神让陆宛清心底发毛。
就在她心跳加速时,便听见了老夫人接下来的话。
“将你怀中抱着的盒子给我瞧瞧。”
一听这话,陆宛清身子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她正想要抱着锦盒离开,不料老夫人却身手矫健,一把摁住了她。
“清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是关于陆家的?”
老夫人的几句话,让陆宛清强忍住的恐慌再也无法抑制住。
只有在老夫人温暖的怀抱中,她方才能将那些抑制在内心的痛苦悉数抒发出来。
她抱着老夫人,哽咽道:“祖母,我害怕。”
这些秘密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见状,老夫人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朝着桂嬷嬷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的功夫,房内只剩下了祖孙两人。
老夫人轻柔的拍着她的背:“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不必担心会有人偷听。”
陆宛清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眸,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祖母,你会相信我吗?”
“只要是清儿说的话,祖母都相信。”老夫人温柔的注视着她,“只要是你想完成的东西,祖母都会尽量替你办成。”
老夫人的几句话,让陆宛清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鼻尖通红,小声道:“您看了这里面的东西,就全都知道了。”
说着,她将东西摆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这厚厚的一沓纸,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陆毅成入京后的所作所为。
老夫人本来和煦的目光瞬间在这时变得冰冷起来,她握住这张纸,手指不觉颤抖起来。
“你都是从哪得来的?”
“摘星阁。”
陆宛清刚是开口,老夫人便明白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将剪影送到你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
在陆宛清的身边,能接触到江湖的,唯有剪影一人。
陆宛清垂着眼眸,轻声细语道:“我就是前些日子瞧见二叔跟一个大人走在一块,好奇听了几句。”
“于是你就怀疑他与景王勾结了?”老夫人诧异的瞥了眼她。
陆宛清硬着头皮,继续将这个谎言延续:“正是,于是我就从剪影那得到了摘星阁的地址,又花了一万两银子,将这些消息买了下来。”
“那消息可贵了!”陆宛清拉着老夫人的衣袖,撒娇道,“我还将镯子压在那了!不然的话,就连这一部分的消息都拿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