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长风的突然开口,这次庆功宴生生的成了两派之争。
皇上一向厌恶这些事,今日却坐在了殿上,只瞧着他们互相争论。
挑起事端后,谢长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让人稀奇的是,素来对这些争斗不感兴趣的陆国公,今日却是频频出口,替谢长风说话。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陆国公此举,是否是因为联姻?
好好地一个庆功宴,却无一人敢面露笑颜。
好不容易等到庆功宴结束,陆宛清方才是松了口气。
出了宫门,陆宛清疑惑的看向陆国公:“父亲,您为何要……”
陆国公冷笑了一声:“皇后与荣亲王合起伙来害你,我若是再没有动作,他们只会更加嚣张。”
说到这,他又不满道:“你与凌阳也是,出了这样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若非太子告知我此事,我还被蒙在鼓里。”
陆宛清面对陆国公不满的眼神,心虚一笑。
然而下一刻,她又愣住了:“是殿下告诉您的?”
“怎么?”陆国公略有些吃醋,“清儿,你为何要瞒我?你瞒我就算了,为何还要告诉太子?难道我作为你的亲爹,关系还没有太子好吗?”
听得这番话,陆宛清忙是拦住了陆国公的手臂,小声讨好道:“父亲,这可不关我的事,这都是大哥安排的。”
她口口声声将责任推到了陆凌阳的身上,陆国公却是不信。
自己的这一双儿女,往往是陆凌阳听不得陆宛清的几句撒娇,想必这件事是经过陆宛清默许的。
想到这后,陆国公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老夫人凉飕飕的目光朝着两人看来:“行了,若是说够了就回去,你们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这句话吗?”
陆国公一听,顿时闭上了嘴。
而一旁的陆宛清,早已是快步走到了老夫人身边,讨好的将她搀扶上了马车。
……
宫中,皇后在愤怒过后,并未多言,而是直接找来了陆雪安。
经过方才庆功宴上的冲突,陆雪安早已是悬起了一颗心。
正如她所料,皇后已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她跪在皇后跟前,低垂着头,看似是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
直到皇后开口,她的脸色才发生了变化。
“你与陆宛清之前形影不离,你又是她最为疼爱的妹妹,本宫想知道,你可知晓她与谁走得近?”
“母后的意思是……”陆雪安试探性往下问道,“是长公主等同伴,还是……”
“自然是她的心上人了。”皇后淡淡道,“本宫这几日有了些发现,她与太子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特别。”
说到这,皇后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冷意。
而陆雪安的心中,却是因为皇后的这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一瞬的沉默后,陆雪安小心翼翼的问道:“母后,其实这件事,我之前就隐隐有些预感。”
“哦?”皇后挑了挑眉,“如此说来,本宫的猜测是对的?”
“之前在秋猎时……”陆雪安提及此事,心中总是有些不自在。
好在是皇后一心都扑在了陆宛清的身上,并未留意到她的变化。
“秋猎时,我曾发觉陆宛清私下与一人见面,而巧的是,她前脚刚是出现,太子后脚就出现了,还有之前在那些宴会上也是如此,只要陆宛清参加的宴会,太子一定会在场。”
有了陆雪安的回答,皇后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殿内的气氛沉默了一瞬,一直到暗卫的出现,方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皇后娘娘,属下有要事禀告。”
说到这,暗卫往陆雪安处看了眼,面露为难之色。
见状,皇后心中咯噔了一声。
她迅速朝着陆雪安道:“行了,本宫要你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除掉陆雪安,若你缺人手,本宫可以调遣暗卫给你。”
陆雪安听得这话后,面露喜色,忙是应下。
只是在离开时,她的余光往暗卫处看了眼。
能让皇后这样大惊失色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眼见着陆雪安的身影逐渐远去,殿内只剩下了皇后与暗卫两人。
这时,暗卫才开口:“娘娘之前让属下去找的人,已经被提前带走了,而根据探子打听来的情报……那些人极有可能落入了太子的手中。”
“太子!又是太子!”皇后念叨着这句话,眼底的冷意如同冰霜一般,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片刻后,皇后垂下眼眸,露出了一抹极为阴冷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之前已经失败了一次,她又派人前去调查,只为了将流落在外的那些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全都除掉,可她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又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而谢长风的种种动作,分明是要同自己做对了!
皇后捏紧了一双手,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继续调查好了,左右到了最后,他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暗卫听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身子不觉一颤,慌忙低下了头。
……
夜深了,京城万籁俱寂,至于禁军巡逻的脚步声。
陆宛清坐在窗前,拢紧了披风,目光始终望着窗外。
剪影与云翳几人,早已识趣的退下了。
谢长风踏着月色而来,见陆宛清抬起的双眸,他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轻飘飘的落在了陆宛清的眼前。
“清儿。”谢长风一声低喃,在房间内缓缓响起。
低沉醇厚的声音一落入陆宛清的耳中,她便不争气的红了脸。
她往右侧挪了挪,移出了一块小小的位置。
“殿下,你怎么来了?”
“哦?”谢长风挑眉笑道,“我以为清儿今日这般,是早已料到了我会过来。”
对上谢长风眼底戏谑的笑意,陆宛清低下脑袋,只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
谢长风靠在她的身边,长臂将她揽在怀中。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在接触时,两人皆是心弦一颤。
不过,这样的温存没有持续太久。
谢长风轻衔陆宛清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脸颊上:“清儿,你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