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你怎么挠我?
「好痛啊...」
一声娇嗔的尖叫声。
这是石一铭的白月光鹿漫漫第三次向我发难。
鹿漫漫眼眸里闪着泪光,眼眶微红,我见犹怜。
她手臂上有一条明显的抓痕,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我下的手。
在场的只有我一个猫人。
宴会上的其他人纷纷投来探寻八卦的目光。
石一铭和鹿漫漫并肩站在绚烂夺目的高光中,像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他精致的眉眼上染了些怒气,冷凝的视线落在鹿漫漫的手臂上,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不耐烦。
「任真,你太任性了。漫漫是重要的人。
「给漫漫道歉。」
我一瞬间感觉手上黏黏的,用力攥紧了拳头。
「我没...」
「铭哥,你的兽人不太不听话,没调教好啊。」
对面不怀好意,面带嘲讽的是石一铭的死对头宫宴秋。
「是啊,铭哥。这小猫血统不行!」
「我家那个双欧洲贵族血统,巨懂事。」
「铭哥,让她给变个身,看看是不是杂毛的?」
我将后背贴在墙壁上,难以自控的颤抖。
所有人都知道,兽人只能在主人面前变身,否则和人类裸奔没有区别。
我全身紧绷,声音也抖了起来。
「漫漫...小姐,对...对不起。」
我以为这场单方面受伤的插曲很快会平息。
没多久,我被通知去9013客房做打扫服务。
一进房间,我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
呼吸之间,我就转化成了猫咪的形态。
意识渐渐模糊,我感觉自己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
「还真是个杂毛猫,手感一点都不好。」
「之前瞧着她是个异瞳,原来不过是个便宜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石一铭还当个宝儿呢。」
「当毛线宝啊,鹿漫漫回来了,谁还在乎一只杂毛猫啊。」
「对啊,在乎会让咱们来帮他调教?」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先来,我先来。」
眼前七七八八个人影晃来晃去,鼻尖是似有似无的苦橙香,耳畔是一记又一记的死亡审判。
随意揉捏的身体。
随意碰撞的身体。
随意丢弃的身体。
时间和痛苦犹如沙漏,没有终点只有循环。
多年以后午夜梦回,我总是看到那只破碎的小猫被一点点撕碎,鲜血淋漓。
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佝偻着身子,双臂抱着自己,眼睛里一片死寂,地毯上开着大片妖艳血红的花。
一天后,兔子找到了我,小心翼翼的给我穿上衣服,又偷偷的请来兽人医生帮我诊断。
听医生说,孩子没有了的时候我的意识才逐渐清明。
我失去了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罗珩医生帮我缝补下体的时候,我没让他打麻药。
我想记住这份痛。
罗珩医生疼惜的向我伸出手想揉一下我的头,我身体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悄无声息的又缩回手。
「真真,得缝12针,还是打麻药吧。」
兔人眼眶通红,眼眸里蓄满了泪水,语气带着化不开的心疼。
「真真,别和自己过不去好吗。」
我固执的摇了摇头。
我想,这痛是我该承受的。
罗医生说被剪掉的耳朵组织已经坏死,不能再缝合了。
我看着镜子里斑秃的皮毛,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兔人紧紧的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语气带着浓浓的心疼。
「真真,毛还会长出来的。没关系的。」
罗珩医生走的时候拜托兔人转交给我的字条上写着。
「如果有需要,可以向我求助。
「我会帮你的。」
这是一个石一铭常常对我们说的「不能信任的人」流露出的点点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