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瑟琳娜真的是有所图！”
江辰做出了判断。
接下来，原本的学术发言被取消，直接跳到了医术交流的环节。
“江先生，一会你要出手吗？”
秦光远低声问江辰。
“到时候再说吧！”
江辰没有把话说死。
他想再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瑟琳娜的真实目的。
因为原本就有准备，只不过提前了一点，所以病人被送来得很快。
按照以往交流会的规矩。
医术交流环节是由北江省内的名老中医现场问诊，然后讲解病例。
用这种类似公开课一般的方式来展示医术，教导其他来参会的中医。
会务人员一阵忙碌，在主席台下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作为了问诊的场所。
这时候，江辰注意到有好几名白人悄无声息的凑到了主席台附近，似乎准备近距离观摩。
江辰猜测，这些人应该就是瑟琳娜带来的医学专家访问团的成员。
好巧不巧，第一位坐诊的中医就是坐在江辰旁边的蒋中行。
而他的病人也被人带了进来。
是一名面容枯槁的清瘦老人。
“老人家，你别紧张，先坐下吧！”
蒋中行一脸微笑让老者坐下。
“老人家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这里疼…疼的睡不着！”
清瘦老者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病症。
蒋中行眉头皱了皱，心里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他点点头，示意老者伸出了手，然后他就开始把脉。
虽然没有用灵力探查，但江辰其实基本上已经肯定了老者的病是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感到奇怪。
“秦院长，以前每次交流会都会找绝症病人？”
江辰忍不住小声问身旁的秦光远。
“绝症病人？”
秦光远先是一愣，然后眼神转向病人。
“你是说…”
江辰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没道理啊…以前虽然也会专门找一些重症病人，但从没找过患了绝症的…”
“绝症，那完全就是砸自己招牌啊！会务中心的人疯了还是傻了？”
秦光远有些着急，还有些不解。
江辰看到秦光远的反应，心里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他再看向台上的瑟琳娜，却发现她正认真的看着蒋中行把脉，眼神中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期待。
“老人家，病了多久了？”
蒋中行松开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有半年多了吧！去医院太贵，听说这里有名医免费治病我才报名来的！”
清瘦老者说道。
又问了一些症状，蒋中行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你这病是肠覃之症，我先给你开一副药吃三天看看吧！”
蒋中行沉默了好一会，才提起笔准备写药方。
“蒋医生，请等一等！”
就在这时，瑟琳娜却开口了。
“瑟琳娜女士有何指教？”
蒋中行此时内心正是愤懑不已，语气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但是，瑟琳娜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依旧保持着她尖刻的说话方式。
“我刚才听到你说肠覃，能解释一下吗？”
“你不是我徒弟，我没有义务给你解释！”
蒋中行的回答也是硬邦邦的。
他的心情异常糟糕，因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谁给针对了。
“不解释也行，那你总能告诉我，如果你来主治的话，这病能不能痊愈？需要多久痊愈吧？”
瑟琳娜的问题有些咄咄逼人。
“这…”
蒋中行语塞了。
他不能当着外国人的面说这是晚期肠癌，自己根本没把握治好。
“所以，这病你们中医根本治不好是吗？”
这时，围观的一位头发卷曲的白人男子开口了，居然也是一口标准的中文。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蒋中行。
“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如果有针灸专家配合，病人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蒋中行无奈，只能用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了。
江辰没有出头，他还在观察。
他发现蒋中行说出有机会痊愈之后，瑟琳娜的眼中居然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却被她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蒋医生的这个回答让我表示很难接受，医学是一门科学，不应该用这么含糊的说法来表达！”
瑟琳娜的态度似变得乎比刚才还要尖刻。
“我希望蒋医生能告诉我，这个有机会到底是百分之多少？”
“你们这是强人所难！”
蒋中行终于爆发了。
他罢工了，拒绝回答瑟琳娜的问题。
因为对他来说能治好这病的几率，无限接近百分之零。
“呵呵…”
瑟琳娜轻蔑的一笑。
“这么多所谓的中医专家，就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可以治好这位病人的吗？”
瑟琳娜直接一步到位，开启了群嘲模式，将嘲讽的范围扩大到了在场的所有中医身上。
全场一片寂静。
晚期肠癌，没人敢轻易打包票自己就一定能治好。
“果然…中医就只是个笑话罢了！”
瑟琳娜这话一出，却是连罗贵友等几名代表官方身份的人也不淡定了。
“瑟琳娜女士，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罗贵友黑着脸出言警告。
“你们太虚伪了，几千年的中医传承到现在，已经到了连承认技不如人的勇气都失去了吗？”
瑟琳娜无视罗贵友的警告，继续群嘲。
“这个病例中医无法完全治愈，难道瑟琳娜女士就能保证你们西医可以治愈？”
秦光远忍不住再次站了出来。
“你说对了！我们的确可以！”
接话的不是瑟琳娜，而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一头卷发的白人男子。
“我们可以通过精准的手术切除病人的病灶，并且保证这位患者五年生存机率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卷发白人一脸的傲气。
“我斯蒂文森，米国圣约翰医院首席外科医生，以我的名誉保证！”
秦光远哑火了。
“唉…自己想要弘扬中医的目标，看起来真的任重而道远…”
江辰看着眼前的情况，暗自叹了口气后，还是选择主动站了出来。
“你能保证五年以后就不复发？”
“斯蒂文森先生是不是对治愈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还有，谁告诉你这个病例中医不能让他痊愈的？”
江辰说话的音量不大，但是却震的满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