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走过来,我看清楚是一个小伙子,瞥了我一眼,有点惊讶。
“哟,这银行居然还真找着保安了。”
我微笑点点头,说道。
“对,今天才刚上班。”
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呆着无聊,这个男的也很健谈,说着递过来一瓶子牛二。
“怎么?这大晚上的喝点。“
我摇头笑了笑。
“不,在上班呢,公司上班不让谁喝酒。”
“没事儿,这大晚上的谁能看着?你喝一口就当壮胆了。”
男的很是热情,但是我坚决不肯喝,他也就拿了一瓶新酒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会儿天,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缓缓的又走过来一个小小子,看起来神情有些紧张。
“小子,这大晚上的你跑这干嘛来了?”
我看他的样子是个小孩儿,也就是小学生,便友好的说道。
小小子紧张的看着我,声音轻的像蚊子。
“叔叔,我被我妈妈赶出来了,我能在这个地方呆一会儿吗?”
我一愣,笑着道。
“当然,到这个地方来坐,这暖和。”
我笑着往边上挪了挪,小小子并没有对我笑,神情依然冷漠的坐在我的椅子上。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拿起东西准备出去走走。
看了一下那两个人,估计也不能怎么样,更何况这大晚上的银行也锁着门儿,我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转过身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我远远的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快五分钟了。
我起身走回到了银行里,天似乎比刚才更加冷了一些。
这大晚上的这种偏远地方,银行里面还会有人来,多少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不过以我这么长时间的修为,我可以感觉出来,他俩应该不是鬼。
心里虽然紧张,但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第一天上班很是顺利,快到五点多钟的时候,我拿起那个男人给我的那瓶酒下班回了宿舍,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有些困意,拧开了那瓶酒,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才沾到舌头尖儿,我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他妈什么牛二啊,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掐着瓶口瞥了一眼,才一眼,我就吓得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生产日期,2002年!
喝着一瓶二锅头,早就已经过期,少说20年了!
我又壮着胆子喝了一口,在嘴里漱了漱,的确有一点白酒的味道,但是这白酒够了20年,不应该是这种味道,有一点烂烂的臭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血腥味,涩了吧唧的,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种叫福尔马林的液体。
我跪坐在床边发愣,认真的想着昨天的那个小伙子,心里想着这小伙子是故意找抽啊,从哪找来这破玩意儿,难不成是从家里找来的压箱底儿的货,打发不出去的打趣我。
可是俺说白酒这个东西,应该是越放越醇呀,怎么可能才放了20年?就是这股子味道?
这事儿想得我头疼,干脆丢在一边不去想了。
睡一觉的功夫,我还给王学打了个电话,可是他电话打不通。
本想打探一下夹克男那个家伙最近有没有出现过,既然没人接,我也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第二天午夜,我还像昨天一样正常的上班,本想着再见到那个小伙子,可是一连上了好几天的班,就给我加酒的家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晨从银行下班回来,有的时候陈浩还没有睡觉,都会拉着我到门口的小摊吃两个串儿,事情倒是过得很平淡,其间王学也来看我,平平淡淡的也没起什么波澜,夹克男那个家伙好像消失了一样,至少这段日子,也没来找我的麻烦。
上了一个多月的班,有一天正好赶上是个周末,我又在银行里面值班,再次遇到了那个小小子。
又是大概差不多的时间,他站在不远处问我。
“叔叔,我被我妈赶出来了,你能让我在里面待一会儿吗?”
我也只能同意,看着他的年纪也就只有八九岁,穿着打扮很干净,也不像是被虐待的,有可能就是这个年纪的小子,猫嫌狗不待见,所以和父母闹别扭,也就跑出来了。
农村这种地方对于小男孩管的都比较松,大晚上的也不怕丢,估计也就没人找了。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我发现到每个周末的时候,这个小小子似乎说好了一样,都会跑到我这个地方蹭椅子坐,而且每一次都可怜兮兮的样子,问我能不能进来,让他躲一躲。
晚上也会有不同的人过来,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反正是人是鬼的,我只需要挣那份钱就够了。
有一天,这小子又来了,我便打趣他。
“让你进来坐就行,你给我唱个歌,要不然就表演个节目。”
我老觉得这小子木呆呆的,一点儿都不够机灵。
谁知道这小子根本不领情,木纳的摇了摇头,一脸的冰冷。
反正屋子里没人,我自己呆着就呆着,他坐在我边上的椅子上,我倚靠在桌子上,慢慢的眯起眼睛盯着他。
我瞥了一眼手机,差不多到了我该出去溜达的时间了,陈浩跟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凌晨三点必须出去走五分钟。
我舔了一下嘴唇,撇着脑袋,看着那个小子。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我要出去一趟,你跟我去,还是在这呆着?”
毕竟是个小孩,万一丢了家长找上门来,我也说不清楚。
那小子没搭理我,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一言不发。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就走出了银行。
可是我前脚才出门,后脚那小子就跟了上来,不远不近的站在远处盯着我,依旧面无表情,我心里倒也踏实了不少,反正只要能让我看着他不出事也就行了。
连续开车几个月,每到周末的时候,这孩子都回来,而且每次都是可怜兮兮的样子,后来我实在觉得好奇,便有一天喝酒撸串儿的时候,和陈浩说起这事儿。
谁知道我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浩的脸顿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