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历史里,陶谦为了讨好曹操,有意派兵护送曹嵩回往兖州,可却不想……其部下半路上见财起意,截杀了曹嵩,占山为王 。
这一下可好,曹操直接把怒火对准了陶谦,实则却是以报仇为名,拿下徐州。
因而,徐州动荡一片!
据传 ,徐州城破后,曹操下令,鸡犬不留!
什么是鸡犬不留?
全城里,活着的,不管是人,还是鸡犬,全屠!
当时,血染徐州!
连那泗水河,都因尸体堆积到流不动的地步!
当时的诸葛家族,正因此事才会举家迁徙前往南阳,避开了这一祸事。
后世也有人研究过一件令人费解的事。
诸葛亮如此聪慧,怎能不知天下不在刘?明知如此,为何还宁愿帮助一个身无分文的刘备,反倒不去帮助曹操?
试想一下——
你还没长大, 才十几岁时,就有一个叫曹操的人,号称要屠城杀你全家。天下诸侯任由你家里人面临灭顶之灾,都不管不顾。
这时候,一个叫刘备的人,却带着那么一两千人来了,明知道这点人马,对曹操就是送死的,可他还是来了。
结果呢?
为了救你全家,救你所住的这座城, 那个叫刘备的人,被打的头昏眼花,最终成为他人阶下之囚。
年少的诸葛亮,见到了这一幕,如何不感动?
或许,在那一刻,他的心里,便记住了这么一位刘皇叔吧。
又或许,也是因此,即便后面刘备几度犯病,把诸葛亮辛苦酝酿的成果全部葬送,诸葛亮也无怨无悔,为刘备的遗愿,鞠躬尽瘁,直到油尽灯枯,葬身于五丈原……
想到这里,萧云心里倒也理解了,为何系统会给出这么一个任务。
看似简单,实则却有一定的难度。
他……只怕要与那曹操交兵了!
萧云思量良久。
“来人,立刻去查曹嵩和陶谦的事!”
“喏。”
翌日,下属来报。
“回禀司空,探报称,前几日,曹操之父 曹嵩,借道徐州,欲前往兖州与曹操相逢,而陶谦为讨好曹操,为曹嵩送了无数钱粮宝物,甚至还安排了张闿和不少将士,亲自出城护送……”
听到这,萧云的眉头拧紧。
来不及了。
杀曹嵩的,不就是陶谦部下的张闿吗
这个时代,消息传递本来就慢。
只怕现在,曹嵩已经遇害。
过不了几日,这消息便会传到陶谦和曹操的耳朵里!
他眼珠微转。
“陶谦的寿宴是何时?”
“回禀司空,五天后便是。”
“五天吗……”
萧云缓缓颔首。
他心里有了主意。
“传令,立刻让荀彧给我写一封庆贺信,快马加鞭送到徐州,让他告诉陶谦,就说,五天后,我必到徐州,亲自为他贺寿。”
“喏。”
将士转身离去。
这时,蔡琰轻轻走了过来,为他倒上了一杯茶水。
“司空可是要取徐州?”
“非也。”
萧云摇了摇头,其目光锋锐起来:“徐州距离长安甚远,又是四战之地,取之难,守之更难。”
徐州四面都是强敌。
曹操,袁绍,张绣……
谁不觊觎?
再者,萧云如今是以长安为根基,再 向外夸张。
拿徐州,就代表他要与这几位诸侯全都斗上一番。
即便拿了,徐州距离较远,若想守住,他更须派出重兵把守。
这样一来,长安等地兵力薄弱,反倒可能会丢。
得不偿失!
蔡琰美眸旋转,思量一番:“妾身实在不解,夫君为何要突然亲自去一趟徐州。”
闻言,萧云微微一笑。
她当然想不明白。
毕竟,自己熟悉历史,知道曹嵩的事,更知道……
此时徐州里,可是有着一个少年。
一个,未来几十年里的天花板级别的强者!
一个,足以让曹操死后,全曹魏为之胆战心惊多少年的存在!
一个,连司马懿都头疼,只能选择硬生生用寿命好耗死的大佬!
“去徐州,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
“到时,你自会知道。与其说这些,不如做点正事……”
“唔……夫君,不……不行,这不是白日宣……宣……”
……
第二天。
徐州。
“父亲,这是司空送来的信。”
“司空?萧云??”
陶谦从榻上坐起身来,那张皱纹老脸上满是不解。
他面前,正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此人,就是他的儿子,陶商。
陶谦琢磨了一番,愈加觉得奇怪。
“两年前,老夫还曾助那袁耀和袁绍,围剿萧云,他今日为何给我送信?”
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将信取来。”
“喏。”
闻言,陶商应了一声,将竹简呈了上来。
陶谦接过竹简,苍老眼眸望了过去。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却愈加难看了起来。
连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信里说的好听,萧云说是听闻陶谦寿宴,要亲自来此为陶谦庆祝。
可……人家会有那么好心?
陶谦并不相信。
想到他亲自要来,陶谦有些慌张。
两年前,他还与萧云结仇。
此人,该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还是……欲图他的徐州。
“你替老夫给那萧云回信一封,就说, 司空要务繁多,操劳大汉国事,老夫诞辰就不必他亲自前来了。”
“是,父亲。”
说着,陶商转身便欲离去。
但就在这时,一个将士连跪带爬的冲了进来,跪在地上 惶恐说道: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曹嵩……曹老太爷他,他被张闿给杀了!”
一句话,让陶谦当场站起身来,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说什么?曹嵩死了?”
那将士恐惧言道:“是啊,曹老太爷眼看就要进入兖州地面了,谁料张闿那贼将,见财起意,趁夜伙同部下,杀了老太爷十二口人,劫走了全部金银财宝,到五凤山落草为寇去了!”
听到这,陶谦当场两眼一黑,整个人 直接昏了过去,重重摔在榻上。
见状,陶商立刻从门口赶了回来,跟着那将士扶起陶谦。
“父亲!父亲!”
“主公,你醒醒,主公!”
良久,那陶谦才醒了 过来,老脸惨白无比,甚至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两行老泪,沿着他的脸上流淌而下,他声音哽咽无比:
“完了,这下全完了!”
“都怪我,都怪我瞎了眼啊,我忘记那张闿,可是黄巾贼将啊,我本想结交曹操这个枭雄,可谁知,谁知弄巧成拙,惹下了滔天巨祸啊。”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陶谦哭喊着,就没直接昏死过去了。
“天哪,徐州难保啊!”
陶商连忙说道:“父亲,曹老太爷之死,罪在那贼将张闿,父亲也只是用人不明而已啊,儿子琢磨着,只要我们杀了那张闿,携张闿首级送往曹操那里赔礼请罪啊。”
听着,陶谦绝望叹息:“吾儿啊,你可曾说过一句话吗?”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啊!”
这话,着实给陶商吓了个半死,他战战兢兢:“此言……此言是谁说的?”
只见,陶谦双目凄然:“是那曹操啊!!”
“你现在知道,他是何等人了吗?”
“儿啊,徐州大祸临头啊!”
陶商被这话说的,更加绝望了:“父亲,那……那我们怎么办?”
陶谦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猛然抬起头:“对……对啊!萧司空不是刚刚给我回信,说是要亲自来徐州,给老夫庆寿吗?”
“你立刻回信一封,就说……就说老夫欢迎他,让他来的越快越好啊!”
“只要那萧云到了,我们就可以借由萧云,来牵制曹操了。”
“对,还有,你即刻传命,各部召集所有兵马,回防徐州准备应敌!”
闻言,陶商立刻言道:
“儿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
可陶谦又是拉住 了他:“等一下!”
“老夫即刻写几道手书,你拿上,星夜兼程去冀州拜见袁绍,公孙瓒等诸侯……”
“他们距离徐州,不过五日的路程,请他们发兵相助啊。”
“你告诉他们,谁能 劝曹操退兵,化干戈为玉帛,老夫愿意每年向他送二十万粮饷,至死不变,咳咳……”
陶商当即拱手:
“喏。”
……
另一边。
兖州。
“可恨!可恨啊!”
“事已至此,请主公节哀顺变。”
“主公,只需你一声令下,末将就率三千精兵,五日之内,便能踏破五凤山。”
“末将保证,生擒张闿,为主公报仇雪恨!”
满堂将军,纷纷请战!
可曹操,却脸色阴沉无比。
这时。
程昱匆匆而来。
听到诸将请战五凤山时,他眼珠微转:
“不,为何要征讨五凤山啊?”
“杀害曹老太爷的贼人张闿,可是那徐州陶谦部下!定是陶谦怂恿张闿,杀害的曹公!”
说着,程昱又看了一眼曹操。
可曹操始终低着头,不做言语。
唯有泪水,沿着脸畔流淌而下。
见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思量片刻,又多看了几眼曹操的神情。
此人,戏志才,乃是程昱推举而来的一位大才!
原历史里,戏志才本是荀彧推举给曹操的。
只可惜……
现在,一切都变了。
颍川因几年前袁术与萧云的交战,导致不少世家以及人才,都出走了。
其中,正包括戏志才!
而后,戏志才便与程昱相识,又由程昱介绍给曹操。
与历史里更不同的是……
这里的戏志才,因早年离开颍川,游历山野,其身体倒是因为来回游走锻炼,强壮了不少,更能多活上几年。
此时,曹操坐在大座上,揪着头发,看似因父亲之死,而痛苦万分。
诸将请战五凤山,他不做言语。
程昱说到徐州时,他同样不做言语。
戏志才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他面向诸将,从容而言:
“主公如今已是肝肠寸断,诸位可否先行退下,让主公 休息片刻?”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将军面面相觑,却也只得叹息。
“哎,走吧。”
“快走吧,让主公一个人静一会吧。”
所有人,缓缓离去。
华歆犹豫了一下,也点头离去。
殿堂中,唯独剩下了程昱和戏志才两人。
直到这时,戏志才才转身面向曹操,压低声音:
“在下一者,为主公悲伤。二者,为主公道喜。”
一言,却让曹操骤然睁开了眸子。
他抬起头,冷眼扫向了戏志才。
“志才,你胡说什么?家父刚刚过世,我何喜之有?”
戏志才依旧面不改色,沉声道:“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福祸相依,则大事可期。”
“主公心里,一方面是为父报仇,另一方面,是在想一个地方——”
“徐州!”
曹操抬起头扫视戏志才:
“继续说。”
一侧的程昱,同样心里一沉。
他也猜到了这一件事,只是……他不如戏志才那般敢直接说明!
程昱拱手言道:“志才所言不假,主公方才的痛哭声中,却带有着凌然杀机!”
曹操闭上了眼,深吸 了一口气。
那声音,凄然,却又阴狠:
“说的好啊。”
“我就是想要让天下人,将我的悲伤之情传出去。”
“陶谦,杀了我父亲,我,痛不欲生!”
言至于此,曹操眼中杀意凌然!
程昱拱手言道:“主公断不可贸然行事,徐州并不好取。”
曹操抬起头,直视程昱:“你接着说。”
闻言,程昱低声道:“陶谦宽仁治民,深得徐州民心,取之不易。再者,徐州四面多强敌,只怕……袁绍公孙瓒刘表等诸侯,都对徐州垂涎三尺……”
“而且,还有一个最糟糕的消息!”
“细作探报称,萧云为陶谦准备了寿宴大礼,近日来便要亲自赶赴徐州!”
最后一句话,却让曹操眼神骤变,他坐直起身,语气重了起来:
“萧云,又是萧云!”
“为何我每次有所准备,他都会加以阻拦?”
戏志才却向前一步:“主公,在下以为,徐州可取!”
“主公只需上书一封,送往朝廷,阐明陶谦之罪,再派人去其余诸侯处报丧,让天下人都知道……”
“届时,主公讨贼,出师有名,谁若阻拦,就等于是与诸侯结下血海深仇!这样一来,其余诸侯,断不敢干预。”
“即便强如萧云,也不会为了一个相距甚远的徐州,而得罪主公你吧?”
“以主公之兵力,破徐州,一个月足以。”
闻言,程昱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他还是觉得,此事不安。
曹操站起身来,抚摸着腰间的剑鞘,声音平淡下来:
“此刻,我悲伤过度,不能执笔。”
“志才,你即刻代拟一道哀疏,上奏朝廷,同时再飞马传送给各大诸侯。”
“你……定要表明杀父之仇,与我被迫起兵报仇之事。”
听到这,戏志才微微一笑,他从怀中缓缓取出奏折,拱手递上去:
“此疏,在下已经拟好,请主公过目。”
曹操笑了。
笑声中,却带有几分杀机。
“得公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传令,准备起兵,征讨徐州!”
“即便是那萧云,他也断不敢挡我这复仇之师!!”
……
翌日。
冀州。
袁府外。
陶商手指紧紧捏在一起,焦虑万分。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已经赶到此处,将家父陶谦的求援信,送到了袁绍的手里。
可……袁绍却让他在此等候。
他心里慌乱如麻。
这时,许攸缓缓从府邸里走出,看似笑颜。
“陶公子,让你久等了。”
见状,陶商连忙快步上前:“许先生,不知袁公何时愿意发兵相助啊?”
闻言,许攸故作不解:“发兵相助?阁下可是在开玩笑嘛?”
陶商傻眼了:“这……这……”
许攸抬起头来,讥讽一笑:“公子可知,你来冀州求救之前,曹操的哀疏就已经到了这里。”
“这杀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谁若是帮了陶谦,岂不就是成了他曹操的死敌?”
听到这,陶商急了:“先生啊,我父从未撺掇那张闿杀害曹嵩,是张闿他……”
“可笑至极!”话音未落,许攸就已然打断了他:“你父陶谦原本就是向那曹操献媚不成,弄巧成拙,如今又向我家主公求救?”
“堂堂朝廷命官,一州之长尊,平常不知道结交我家主公,待到大祸临头,才向我家主公求救。”
“难道,你父言外之意,就是我家主公,都不如一个小小的曹孟德吗?”
陶商当场傻眼,他都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急了,几乎脱口而出:“许先生!你可知道,连萧司空都愿意来我徐州相援,袁公为何不愿意啊!”
许攸烦了:“来人,把他给我撵出去!”
两侧将士,快速出来,直接把陶商架走了。
而许攸,则是快速回了府邸里。
虽说,如今陶商离去。
但,他却在想另一件事——
曹操动徐州,那萧云,又会如何做?
倘若,萧云当真敢支援徐州……
许攸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他,完全就可以称萧云助陶谦那贼寇,从而让袁绍跟曹操联手,打着替曹嵩报仇的名义,先下徐州,再克长安!
“你们立刻随时派出探骑,时刻盯着长安那边。”
“只要萧云有任何动作,你们即刻快马加鞭禀告于我!”
……
又一天时间过去。
长安。
萧云点起兵将。
“许褚,赵云,典韦,孙策,你们率三千背嵬军,以及两千白袍军,准备随我同行赶赴徐州。鲁肃,贾诩,你二人同样随我前去。”
“喏。”
“遵命。”
几人纷纷答应。
当天,诸将调起兵士,准备出征徐州。
萧云闲来无事,也到了孙府,只等着孙策整理完兵将,率着将士们随自己出征。
可,他刚到府邸门口,却听见一阵对话声传出。
“兄长,此番你定要劝住司空,绝不可前往徐州啊,否则必出祸事!”
“权弟休得胡言。”
闻言,萧云眉头微挑。
这声音,听起来稚嫩无比,估计也就是十一一二岁的娃儿。
他背着手,走到府邸里。
却见,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正拦在孙策前方,面色明显忧虑无比。
不正是那年幼的孙权吗?
见到萧云,几人纷纷行礼。
“见过司空。”
“见过司空。”
随后,那十二岁的少年急促快步到了萧云面前:“司空,你断不可去那徐州啊!”
萧云半蹲下来,眯起眼:“哦?不知你有何见解?”
孙权小脸上满是忧虑:“那陶谦杀了曹嵩,曹操的哀疏已经传遍各路诸侯,他势必要取徐州以报复仇,司空若是去了徐州,必定会被那陶谦当成挡箭牌啊!”
可,他话音未落,一个幼小而娇嫩的奶声传来:
“本姑娘倒是觉得无妨。”
刹那间,众人目光又看了过去。
萧云看到那人时,眉头微微上挑。
哦呦?
居然是她?
当孙策看到说话者,他更觉头疼万分:
“亲娘嘞,这个小魔头怎么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