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牧门主可还认得这枚印章？”裴霆深淡淡问。
牧峰握紧印章抬头看他半晌。
忽然。
牧峰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门主！”牧巡等人大惊失色。
牧巡更是冲过去要搀扶起牧峰。
被牧峰推开。
“您这样是做什么？”牧巡吃惊问。
牧峰抓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说道：“你也一起跪下来拜见帝主。”
“什么？”
牧巡一愣，怀疑是不是听错。
“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牧峰沉声呵斥。
牧巡没有办法，扭捏单膝跪。
“你双腿跪。”牧峰却不满意指示。
牧巡看他一眼，确定他是认真的，只好照做。
“帝主，方才是我们没认出您来，请您千万别怪罪。”牧峰这回开口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裴霆深坐在他面前，气派十足，“你古门从建立之初，便是为了拥护我不灭帝。如今经过上千年的沉浮，古门早就脱离不灭帝。但有一条规矩从没变过，那就是不管何时何地，古门人见到帝主都要跪下以表示当年不灭帝屡次对古门的搭救感激之情。”
“帝主说的没错，我古门也一直都谨记于心，不敢忘本。”牧峰垂下脑袋说道。
“是吗？”裴霆深眯起眼睛打量他，“可古门在你的带领下遭到重创，不得不躲起来过上不能见天日的生活。如今你终于撑不住才想起我这个帝主来对吧。”
“是我无能，但古门的门徒是无辜的。”牧峰语气里蕴含着愧疚。
牧巡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便直接冲着裴霆深发火，“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指手画脚，你知道我们门主当初为了保存古门做出多大的牺牲吗？”
“我跟门主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牧门主，古门如今不但没落，连规矩都没有了是吗？”裴霆深冷眼瞧着牧巡。
牧巡自然是不服气。
被牧峰呵斥，“在帝主面前没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向帝主道歉。”
“门主，我……”
“我说道歉。”牧峰加重语气。
牧巡这才不情愿含糊不清说了句，“对不起。”
“大点声。”牧峰呵斥。
“对不起。”
牧巡眼睛一闭，放开喉咙大喊。
此情此景被桑树看在眼里，她很纠结。
想上去帮牧巡的忙，但是她也觉得裴霆深的做法没错。
如果换做在以前，桑树肯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牧巡。
可自从她将裴霆深当做偶像后，没法再像以前了。
“帝主，古门的事情还望您能周旋一二，把我门徒救出苦难。日后我古门一定会竭尽全力辅助帝主。”牧峰低下高贵的头颅，恳求道。
“好说。”裴霆深终于松口。
牧峰眼睛一亮，“多谢帝主。”
“诶，等等。”裴霆深阻止他的磕头，“要我出门简单，但有件事你得替我解答一下疑惑。”
“帝主请说。”
“软软到底是怎么流落在外。”
闻言，牧峰猛地抬头盯着他。
好似一把利剑，要将他劈开，瞧瞧他内心到底有什么打算。
“没关系。”
牧峰重新低头，淡然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帮你的理由了。”说着，裴霆深起身做出要离开的姿势。
牧峰迅速看他一眼，拳头紧握，但没说话。
见裴霆深真的走，牧巡忍不住开口，“你说话不算数，之前不是还答应得好好的吗？”
“现在的话事权在我手里，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们可没有拒绝的条件，对吧，牧门主。”裴霆深看着牧峰一字一字咬得特别清楚。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牧巡再次激动嚷嚷。
裴霆深终于看向他，面带微笑，“不错嘛，脑子在线了。”
“你！”牧巡被气的说不出下文。
“哈哈。”裴霆深仰头大笑，潇洒转身准备离去。
“你等等。”牧巡一急就忘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声喊出裴霆深要的答案。
“是傅诗语，那个不守妇道，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年就是她把内鬼带回古门。”
“住口！”
没等裴霆深回头。
牧峰就先发火，冲着牧巡一顿吼。
牧巡已然失去理智，甚至双目猩红。
“我说错了吗？当年如果不是她非要把柴鲁那个人渣留在古门，我们古门也不会遭此劫难，您也不用在这跪求裴霆深这种货色。”
“给帝主道歉，快！”牧峰突然神色慌张。
牧巡此时哪里还听得见他的话，神色倔强。
“快点！”牧峰可着急。
下一秒，他瞄到有人站在了旁边。
“牧门主。”
裴霆深的声音幽幽响起。
牧峰顿时全身一僵。
“帝主，是我教导不力，所以牧巡才会乱说话。您有什么就冲我来，我绝无二话。”牧峰急着求饶。
牧巡却一点都没有领悟到他的良苦用心，加上心疼他这般屈尊降贵，怒火烧得更加厉害。
“来啊，冲我来！”牧巡直起身子与裴霆深正面对视。
“好，我成全你。”裴霆深冷笑了下。
一脚踹出去。
正中牧巡的下腹。
牧巡只感觉到撕裂般的痛在全身迅速游走。
“我看你有几分硬气。”裴霆深说着又踹一脚。
牧巡这回没站稳，直接跪地。
他想起来。
但又被裴霆深用脚压着肩膀。
他使出吃奶劲儿，想起身却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裴霆深这是给了他希望，下一秒就让他掉回绝望的坑里。
三番几次来回。
牧巡已经没有了力气。
如同一条狗趴在地上，任由裴霆深践踏。
而牧峰安静呆在一盘，一个求饶的字都没有说。
牧巡几次向他求救，牧峰都视而不见，最后还干脆闭上眼睛。
这一刻，牧巡觉得身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这挖心之痛才真的永远难忘。
“今天就当是给你一个警告。”裴霆深觉得有点累了才停下，他弯下腰抓住牧巡一把头发，“好好给我记住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你这样的货色在我这连个屁都不算。”
说完，他随手一丢。
“牧门主，以后还是要加强管教才行。”他拿出手帕轻轻擦手。
“帝主教训的是。”牧峰卑微垂下脑袋。
裴霆深看他一眼，神色不屑转身。
当他走到门口。
见到牧软跟傅诗语。
从她们的神情来看，显然已经来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