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明天上午到对方公司谈细节，对方嘱咐温亦凝带上身份证件和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文件。
挂完电话，她仍迷惑不已，坐在沙发边翻找记忆，毫无头绪。
“天曜集团是什么鬼，这破地方还有这种大公司。”
温亦凝自言自语着，狠狠咬住下唇，用力到差点咬破皮。
许屿看她动作异常，微微沉思，表情凝滞，却没做声。
一室静默，她忽然看向拐角那堆杂乱资料，脑中一闪念头。
“我记得，那些黑衣人好像提到了天曜什么的，你有没有印象。”
温亦凝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回想刚才的每个细节，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有人要买我的项目，背后操控的就是那家公司。”
许屿费力开口，透着淡淡疑惑，怀疑自己记忆是否准确。
温亦凝发挥出敏锐直觉，不想等天亮前漏掉任何先机，赶紧去翻那些散落的残页。
纸上多是财务往来记录，牵扯到不少生意项目和投资单位。
她匆忙浏览时，发现某处金主那栏赫然写着“天曜集团”四个字。
而后面列出的数字巨大，让她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情况，你借了他们的钱，然后拿不出还款，被逼着出售项目。”
温亦凝瞬间联想到各种因果，顿时抢白，却也不知是否对得上号。
许屿脸色苍白，沉默中似乎默认，她越想越杯弓蛇影。
“难怪你会被那些人逼，也难怪我也被牵连，我手里的钱都扔个干净，还是帮你填那无底洞。”
说着，这股怒气翻腾难收，要不是看他伤重，恨不得掀桌子走人。
他默不作声，也没有辩解，只是疲倦地别过头，好像认定自己彻底输光。
温亦凝愤愤摁着额角，暂时收起那几页记录，心里彩排明天与天曜集团法务会面的对策。
这晚上注定无眠，窗外夜色逐渐变浅，偶尔路面传来稀稀落落车辆引擎声，仿佛预示着天即将破晓。
温亦凝走到窗边，掀起破败的窗帘，看着那远处朦胧街景，咬紧牙关做出某种坚持。
“我需要好好梳理一番，明早再说，但你最好别耍花样。”
温亦凝放下窗帘，丢给他一个警告挑眉，转身朝客房走去。
那扇门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她只能将就着顶把椅子，勉强当门闩。
屋里漆黑，没有床单，她没心情打理，只能坐在那堆毯子上，盘腿闭目。
从半夜坐到清晨，神经一直紧绷，始终没法入睡，脑中乱成麻。
清早第一缕阳光透过破窗洒进来时，从疑似浅睡中醒转，后背僵硬酸痛。
爬起来一看，发现门外走道没人声，客厅却传来隐约咳嗽。
想了想，她收拾好那几页文件，推开门出去了。
果然，他已经醒了，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疲惫。
茶几上摆了几袋药，有外用也有内服，似乎是他一早出门买的。
“你伤还没好，别四处乱走。”
温亦凝说完这句，拿了随身包就要走。
许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台，嗫嚅着开口，“小心点，那群人不会死心。”
温亦凝边走边应付地“哦”了一声，没再看他，直接就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