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虚假灯火，看似绚烂，里面却满是脏水和暗算，但我就是要让这城市为我折腰。”
她收好随身物品，拿上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距天明不过几小时，却还没丝毫困意。
索性又给沈航发信息：“下楼等我，再去找间二十四小时的商务酒店，我要先整理思路。”
发送后，她提包走出办公室，步伐铿锵，仿佛敲打出上战场的节奏。
电梯门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但那双眼空前坚定，如同孤狼面对群猎，却毫无退缩。
自嘲也好，执着也罢，她已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往前义无反顾。
楼下外面，沈航果然等着，她一开车门就下达命令：“随便找家好点的商务酒店，别离这里太远，能休息就行。”
沈航领命，车子驶入霓虹残留的道路，全城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眠，但她知道自己不配享受安稳。
片刻后，一家中档商务酒店出现在视野，沈航下车先去前台办了手续，很快带她上楼。
一进房间，她先把门反锁，然后拉开窗帘，让宽阔夜景尽收眼底，呼吸微乱。
这房间不大，却具备基本设施，她也没心思挑剔，看着镜子里失意却满怀戾气的模样，一阵难言呕塞袭来。
“放下吧，别再想许屿那混球，他早被我踢出世界，但心为什么还会颤……”
抓紧包里的药物，她吞下一粒镇定片，努力让神经不再作乱，缓慢调整呼吸。
坐到床沿，却怎么也无法真正安慰自己，她掏出手机翻看消息，发现韩烈发来一条语音。
“事情顺利，周家几个高层已经吓软，至少得跪三天才能缓过气，您就放心吧。”
听到这进展，她本该开怀，却只是冷笑：“哼，才三天就想起来反抗，那周幼薇胆子不小，让她给我继续坐牢似的难受。”
她发了条回信给韩烈，嘱咐他再多加把劲，决不能让周家喘.息，然后把手机往枕边一丢，陷入更深的疲惫。
无所适从的失眠感再次袭来，她明知自己别无退路，却还是不停地回想许屿的嘴脸，纠缠着碾碎神经。
“不会原谅，永远不会，我也不想踩那些感情废墟，只想彻底毁去，一把火烧光，就当从未存在。”
撑着疲倦，她把头靠在墙上，继续默数心跳，喉咙像堵着沙子，怎么都咳不出那份伤感。
从黑夜到天色蒙蒙发白，酒店窗外出现了零星的车流，一切似乎又将回到白昼的喧嚣。
她反锁在房间里，却不想合眼，死撑着等黎明到来，好用更强势的姿态去往下一场交锋。
“痛就痛吧，我越痛，越像在宣告我的觉醒，省得还有人幻想我会心慈手软。”
温亦凝站在窗前，凌晨的灯光刺眼，却无半分暖意。
她咬紧嘴唇，刻意让这股痛感转化为倔强力量。
心中一片荒凉，却又压抑不住腾腾战意。
“我若不狠，就只能被当任人摆布的笑柄。”
这句话在记忆深处来回震荡，像一道暗示，也像一道新的命令。
温亦凝呼吸缓慢，头皮微紧，却没有动摇片刻。
打从重新站起来那一刻起，温亦凝就告别了过往的软弱。
她想起当初为许屿付出，最终只落得痛彻心扉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