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凝上车后,保镖立马把后排冷气调低,拿毛巾给她擦去衣肩水渍。
她把滴水的伞丢到脚边,只淡淡说了句,“回公司。”
SUV拐出阴暗巷道,灯光又一次冲击她的视线,她眼底却始终冰冷。
途中收到新短信,是公关部发来的简报,说已经在媒体上散发关于外资挤兑的风声,效果相当显著。
温亦凝满意地勾唇,点开网页看了下,果然各大财经板块都在讨论海外资本如何哄抬物价,毁坏本土企业。
她从中还能嗅出那种针对尤尼克斯的暗示,只要是行家,一定能猜到矛头所指。
不消多日,这些隐藏势力就会被逼到台前,到时她想怎么撕.裂就怎么撕.裂。
车子抵达公司地下停车场,她提包迅速下车,连保镖都没等,快速上专属电梯。
电梯内,她透过镜面再次端详自己,明明一夜未睡,却血色充盈,像打了兴奋剂。
她稍作停顿,回到办公室,前脚刚踏进去就见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等候多时。
那人自称是市政厅的财政处代表,听说她要在本地扩大建筑规模,特来了解情况。
她并未见过此人,心想对方大概也是慑于她近来的动作,赶紧前来巴结或探探口风。
她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定,对那人冷声。
“你应该先说清楚,你现在来找我,是个人行为还是官方立场。”
那人露出尴尬神色,摸了下镜片,小声道。
“其实是上级领导关心,想问问温总有什么需要,或者有没有用得着我们市政厅支持。”
温亦凝心中一动,暗想或许是政府高层看她最近动作太大,担心引发社会动荡。
但她面上没显任何波澜,只淡淡开口。
“我自有我的节奏,如果你们想帮,就让那些繁琐审批别拖我后腿,行吗。”
中年男子频频点头,说这肯定没问题,只求她别在敏.感时刻弄出太多外界争议。
温亦凝懒得虚伪承诺,只说。
“我做事,你们别插手,该批的批,不该管的事少管,我不喜欢官员频繁过问。”
那人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逼迫,只好留下联系方式,希望能保持联系,随时沟通。
她没应也没拒,那人只得讪讪离开,走得有些惶恐不安。
她将先前那份原油项目文件翻到签署页面,拿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天曜印章。
这表示她正式投入该项目,不过她随后又暗暗琢磨要在这项目里挖个坑,让闯进来的海外基金死无葬身之地。
手上动作没停,她又将新签字的份件递给助理,立刻扫描存档,并赶紧送副本给江辰逸。
助理答应着抱文件匆匆而去,她望着对面空荡荡的沙发,忽泛起极度冷漠。
与江辰逸合作只是一种利用,不至于动真情,她向来对任何感情保持绝对理性。
她趴在桌面翻检另一叠待处文件,忽然捡到一封牛皮纸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
拆开一看,居然是几张老照片,照片里是她年轻时遭受屈辱的模糊影像,看背景好像是在某个地下场所。
她瞳孔一缩,这玩意能证明当年有人对她做过极端伤害,也是她一道撕心裂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