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凝扔下一句狠话，摆手示意黑衣人撤退，那帮打手悻悻离开院子，转眼间走得干净。
柳眉吁出一口长气，赶忙吩咐手下加强戒备。
则回头看向楼上，让她下来把接下来的计划敲定。
温亦凝和柳眉在客厅端坐，顾不上凌乱场景，拿着记录继续完善证据链。
并安排将文档加密后存云端，发给可信律师。
折腾到深夜，总算初步布署完成，这才算能稍微安心，各自回房休息。
坐在房里发呆，一直想着让自己好好歇息，可那股困意根本没上头。
心底挥不去的阴影，像把刀子，一直卡在胸口让人难受。
才刚合上灯，外头就有零碎声响，仿佛有人在走廊踱步。
“神经病呀，大半夜不睡觉，瞎晃什么。”
温亦凝随手拉过外套披上，懒洋洋走到门口，探出头去看。
楼道空荡，黑洞洞一片，风掠过时还带了股怪冷味。
往下瞥了瞥，仍是没人，她打了个哆嗦，转身就想回房。
可转瞬之间，有手机震动声急促响起，震得神经跳个不停。
低声咒了句，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皱紧眉。
想摁拒接，却又鬼使神差地滑下接听键，“谁呀，这么晚打来。”
对方沉默两秒，随后传来一道微哑男音，“是我，许屿。”
温亦凝心头一梗，险些当场断线，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那股寒意。
“你有事吗，不是说好了，别再打扰。”
说完火气上涌，懒得对这个破男人多解释，恨不得马上挂断。
可那边话里透着焦躁，似压抑着一团火，“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我想见你。”
温亦凝一听这句，鼻间发酸，却又不屑哼笑，“你想见就能见，我还想天上下钱。”
那边静了片刻，似乎被呛到了，可还在死撑，“我在你楼下，不想见就算。”
温亦凝几乎脱口而出脏话，甩了甩头发，忽然觉得可笑荒唐。
“行，我会下去，不过你别后悔。”
匆匆穿鞋关门，小心揉了揉半边脸，生怕显得疲态百出。
一路冲到楼下，恍惚见他杵在门口，蜷着背影，手里拎只拐杖。
温亦凝浑身一滞，一把怒火差点喷出，“你摆出这幅可怜样子，是要我心软吗。”
江辰逸侧过头，惨淡笑意挂在唇角，却夹着抖动。
“心疼也没用，我今天只是想确认，确认你是不是安然无恙。”
温亦凝心里咚地一下，像被针扎，但整张脸仍旧发冷，“我用不着你关心，你现在好意思关心我。”
江辰逸咳了声，有气无力撑着拐杖，似乎腿伤还是没好，回答却透着倔强。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混蛋事，但我也没想让你原谅。”
温亦凝握拳狠狠抵住门框，自嘲般笑起来。
“你当然不配被原谅，哪怕你现在断只腿，我也想踹你下楼。”
江辰逸没被这话吓退，反而定定看着她，像要把她看透。
“随你怎么惩罚，但别再跟黑暗势力搅在一起，我不想你出事。”
温亦凝心头隐隐痛，可面上不露分毫，“你就是个笑话。”
“别一副圣父模样，我跟谁搅一起，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