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敢打扰，只能远远候着，直到她微微颔首，才敢上前喊了一声。
“温总，外面车备好了，现在回去吗。”
温亦凝盯着那斜阳光柱，思忖几秒，然后绕过碎玻璃渣，迈步朝外走。
“对，先回公司，我要布个大局，让这些资本见识一下，谁才是头号掠食者。”
说完这句，她跨过门槛，一股晚风迎面吹来，吹乱她的发梢，却没吹散她心里的杀气。
一路上，她坐在车后座，迅速浏览丁鹤口供里的重点，每多看一条，就多一分残酷想法。
尤尼克斯资本此刻应当还不知道，她已掌握这么多内部信息，这就是她翻手为云的利器。
保镖透过后视镜观察到她的神情，似乎想问问要不要对尤尼克斯先做警告。
温亦凝轻蔑一笑，摆手否决，让他们继续保持沉默，不要轻易打草惊蛇。
风声在车窗外呼啸，人群的喧嚣被车门阻隔，仿佛全世界都为她让路。
回到公司后，天色已暗，顶楼灯火通明，似乎所有高层都连夜加班。
她走进办公室，看到桌上摆着三四份未签署的文件，还有两封标着紧急标签的信件。
随手翻看，发现其中一封居然是来自海外的仲裁通知，说有人投诉她在并购活动里使用不正当手段。
她不屑地嗤笑，然后把那封仲裁通知丢进碎纸机，看着它被瞬间切成碎片。
“哪来的仲裁，能耐得住我？只要国内这块地我说了算，谁也别想插手。”
另一份紧急文件，则是某家银行发来的提醒，说她的信用额度出现异动，需要她确认是否要进行资金转移。
她皱了下眉，让助理把对账单拿过来，仔细对比了几条可疑流水。
发现都是前几天有人趁混乱转出去的小额资金，看似微不足道，却有可能是外人探路。
她瞬间暴怒，再度给沉航拨电话，让他查清这几笔款是谁授权，背后有没有内鬼。
沉航也很惊讶，表示会连夜调查财务部，确实可能有人受贿通风报信。
挂断电话后，她缓缓呼吸，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火苗，意识到自己阵营里可能潜藏了鼠辈。
可怒的是，她能容忍别人正面来敌，但最无法接受暗中下黑手的叛徒。
她迅速拟了份内部审查文件，标记最高机密，然后命令保镖把财务总监找来。
十分钟后，财务总监一头冷汗地站在她面前，忐忑不安地等待审问。
温亦凝抬眼，直截了当问他，对最近几笔可疑款项是何时发现，为什么没有及时汇报。
财务总监吞吞吐吐，只说是底下人喊忙，可能遗漏了报备，一定会马上去查。
她没给他任何辩解的余地，一拍桌子，声音冷冽。
“今晚就查，不管是谁干的，都给我拎出来，让他知道背叛的下场。”
财务总监面色惨白，连声称是，倒退着出了办公室。
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胸中的暴戾一点一点滋生，恨不得立刻把内鬼剥皮拆骨。
深夜降临，城市上空依旧霓虹闪烁，天曜顶层透出冰冷光芒，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