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温亦凝翻看那一摞文件签署，手腕隐隐作痛，但心底仇恨却更加炽.热。
“许屿……你今天出现又能怎样，难道还想挑战我的极限，我随时应战。”
她敲着桌面，自嘲地扬了扬下巴，“等我把程家、周家都收拾妥当，再找你算旧账。”
时间流逝中，她渐感困倦，眼皮发沉，却强撑着精神，喝了口江辰逸送来的营养液。
入口之初有点苦腥，但回味微甜，让她情绪复杂，吸了一口就把瓶子搁在一旁。
“一瓶破营养液就想让我感激吗，那我当初以为的爱情，可比这个珍贵多了，现在什么都没剩。”
抬眼望向外面，所有高楼都陷入沉睡，可她还要继续在战场里鏖战。
“我也曾柔情似水，但那就像丢掉的旧衣服，再捡起来只会觉得恶心。”
敲门声再次响起，财务主管抱着一份新打印的合约进来。
表示有家跨国投资商从市场里捕捉到机会，想与天曜集团合作，专门对敌程家。
“他们说能注入十亿流动资金，专门用于对程家前端项目狙击，问您要不要接受？”
温亦凝一听就笑了，笑容带着冷意。
“这帮投机者动作挺快嘛，见我们要割程家韭菜，就立马凑上来分一杯羹？”
财务主管点头，不好评价对方动机，只知道双方目的一致，可合作也需要谈判空间。
“让他们先交保证金，并签订保密协议。
否则免谈，我不缺钱，但他们肯下血本，就看他们诚意了。”
财务主管立刻记录下来，然后转身去执行。
她催着大家继续忙，自己却猛然停笔，想静一静头脑，毕竟一夜没合眼。
桌上闹钟指向凌晨两点，办公室里能坚持的人寥寥无几，可没有一个人敢抱怨。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是温亦凝亲手带领他们一次次挺过危机。
这种魄力比任何豪门公子都可怕。
她并没有被这些畏惧眼神所打动，只是机械地处理一份又一份材料。
把每个订单和数据核对到毫无纰漏。
偶尔想起江辰逸，心里有些异样温度。
可她又马上熄灭幻想，不想让自己再陷入谁的怀抱。
部属们忙到快天亮，才隐约分批撤离。
偌大的顶层办公区里只剩下昏黄光芒，映在音寂人稀的空间。
她合上笔电，起身走进旁边的休息室，打算借由淋浴冲掉疲态。
这间休息室不大，但配有浴室和软榻，是她加班过夜的固定据点。
花洒打开时，水流冰凉刺骨，她却依旧站在水下，让那寒冷冲刷躯体，冲淡头脑火热的仇恨。
“痛就痛吧，我越痛，越像在宣告我的觉醒，省得还有人幻想我会心慈手软。”
水流盘旋着滑入下水口，带走沾染尘埃和心中些许阴霾，而她的战意却愈发攀升。
温亦凝甩开湿漉漉的长发，浴袍带子猛地系紧。
手机在化妆台上疯狂关机，屏幕显示“韩烈来电”。
“温姐，周幼薇跑了！”
“你说什么？”
“那个带着家里保险柜钥匙的女人从后门溜走了，现在全城都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