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起曾经被人欺负，躲在这附近的破宅区里度日的场景，昔日弱小，被人耻笑。
现在却已天翻地覆，再没有谁能那样去伤害她，但心底的阴影还在。
“那些嘲笑我，不如直接来跟我死磕，也比阴着来强。”
时间在车厢里显得漫长，林婉低头刷着消息，看见有帖子爆出程家的最新活动。
程安貌似要办一场私人派对，据说只邀重量级人物，让她去不去？
她皱眉，然后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指不定这是个陷阱，我还真想见识。”
林婉按下心中忐忑，试探道：“要不要我先派人打探消息，免得被埋伏？”
她摇头：“不必，我喜欢当场拆招，更过瘾。”
车在一个高档别墅门口停下，保镖已经下车查看四周，一切平静。
她拿起手包打开车门，用力踩在落地石阶上，心里那股戾气尚未平复。
“行了，剩下的事，你们去忙，我一个人就够。”
说完便迈步往里走，也不回头看跟随的保镖，似乎不想带任何人进去。
林婉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敢出口，只能目送她独自踏入那栋冷清别墅里。
裂纹般的夜色笼罩天际，没有半点温暖，院子里的风呼啸，吹弯一排修剪过的树。
她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陈设整洁，却没有生活气息。
轻轻关门，把包甩在沙发上，肩膀微颤，好像整个人都快崩溃。
可仍然没有流泪，只是用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呼吸，回想过去的羞辱。
“再也不想回头看那些日子，可偏偏它们就像幽灵，永远不散。”
双脚缓缓挪到落地窗前，瞅着院子里那池子，水面漆黑不见底，仿佛她内心世界。
想起刚才对程安的态度，就像恶犬乱咬，可她自己也感觉，似乎失控了些。
可是那也无所谓，她现在只想保住地位，保护自己，让所有人都害怕。
“温柔让我吃过苦，善意让我失去太多，那就别怪我如今这一副嘴脸。”
她抓起旁边桌上那瓶红酒，没有酒杯，仰头猛灌，辛辣的液体呛进喉咙。
嘴里升起苦味，心里却莫名生出一股酸楚，仿佛在嘲讽自己早就失去了品尝快乐的能力。
“既然没得选，那我就一路狠下去，看谁先倒。”
瓶底还剩不多，又咕嘟几口下肚，她一抹嘴角，连脸颊都微微泛红，但神智很清。
曾经的自己也有柔.软善良，可被人耻笑，如今换来这具刀枪不入的外壳，代价就是永远的孤独。
外头风声忽起，她恍神间似乎看见窗外有黑影晃动，但再看却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困了，也可能是某些苍蝇又盯上我。”
语气嘲弄，眼神却森冷，她把酒瓶随手丢在地毯上，都懒得理会碎不碎。
转身升起楼梯，要往主卧室去，却突然想起半夜还要等消息，干脆走到书房拿电脑。
书房里光线昏暗，她开灯，一抹暖黄色晕染墙壁，跟她的冷漠格格不入。
坐在桌前，打开笔电，里面弹出好几条加密讯息，大多是有关周家最新动向。
她胡乱翻了翻，没有急着回复，觉得这种厮杀似乎太过简单，都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