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忍不住出声。
“我们不会接受，你们这是想彻底吞噬天曜，如果想用这种条件打动我们，那还是算了吧。”
那高个男冷笑，眼神从林婉脸上扫过，又落在温亦凝身上。
“别急着拒绝，听说贵公司现在面临多重危机，若我们不及时注资，很可能撑不过本季财务报表。”
说话的内容处处带刀，让董事们火气直冒，柳眉正要骂人，却被温亦凝拦住。
她把文件抽过去，匆匆浏览，一字一句看得很仔细，然后轻描淡写合上，往桌上一拍。
“云鼎财团的确是大公司，可惜我们天曜不吃这一套，你们要分30%的蛋糕，没门。”
言简意赅，毫无商量余地，对面那两人交换眼神，看似不爽。
高个男笑容阴沉，隔了半秒才开口。
“温总真够刚，不过，你可别忘了，现在还有不少竞争对手盯着呢，如果我们转而支持你们对手，你觉得后果如何？”
露骨威胁甩在面前，气氛瞬间紧绷，几个董事都觉得再谈下去要吵翻天。
柳眉猛地拍桌，大声怼回去。
“天曜有自己的合作伙伴，不需要你们施舍，再敢乱来，小心一脚踏空！”
秃顶男却依旧不慌，缓缓笑着，把一份印着云鼎徽章的文件扔在桌上。
“我们已经收购了天曜在海外部分股权，那边有人私下抛售，你若不想失去更多，就拿出态度。”
“什么，你们从谁手里收的？”
林婉盯紧那文件，发现竟然是真的境外股权转让协议，上面签约人却是一家离岸基金，背后股东姓名并未披露。
温亦凝眼中寒光一闪，当场打电话给财务部，让他们马上查清楚最近国外股权流动。
结果接听的财务主管支支吾吾，说系统里没有明确记录，还需要更多时间来确认。
她挂了电话，心头火气暗涌，怀疑是有人故意用地下交易，想把海外的散股转卖给云鼎，再逼迫公司内部做妥协。
高个男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又笑了笑。
“我们云鼎手段很灵活，既然天曜有人愿意出售股份，我们自然乐得捡漏，希望温总别后悔。”
把话说到这里，试探和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林婉虽然火冒三丈，却不知道那卖股的人是谁，看似只有极少数海外散户或者基金才可能操作。
柳眉怀疑，是否是顾曼晴当初手里暗藏的部分股份，被她或者她背后的人悄悄抛售，现在落进云鼎手中。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脑中一团乱麻。
董事会里一阵低声讨论，有人说先稳住云鼎，好歹能解决当前资金危机，也有人强烈反对，怕被对方吃干抹净。
看着这些人吵成一片，高个男和秃顶男不急不躁地等在一旁，似乎胸有成竹。
温亦凝眸光扫过，忽然抓起桌上的那份海外股权协议，手中笔尖抖动，在空白处写下一行。
“我跟你们签一份意向合同，不代表最终生效，需要再做详细审计和尽调，等确认那部分股权归属后，才能进一步谈判。”
一句话让在座董事都停下争吵，林婉和柳眉相视一眼，皆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