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辰逸唇角浅勾，目光示意旁边的西装男继续开口。
那男人自称顾唯卓，用缓慢又有技巧的口吻，解释自己是海外代理方的投资经理。
他想把这份托管项目交给天曜集团，但需要一个极其优厚的政策保证。
温亦凝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盯着他的表情，捕捉到一丝猥琐的心思。
顾唯卓显然意识到她的打量，赶紧把那份所谓的“优厚条件”说得再冠冕堂皇些。
“因为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获得口岸通关的高效便利,所以得有内部关系。”
温亦凝轻眯双目，换了个坐姿，冷冷盯着那合同封面看了一遍。
“口岸通关,需要你们付出相应代价,我不做白送的交易。”
江辰逸在一旁笑而不语，似乎非常欣赏她的强硬态度。
顾唯卓微微慌乱，擦了擦额角，赶紧补充报价的具体数额。
她扫了眼那行数字，没有半点情绪波澜，显然觉得不够刺。
她抬眼，用极度平静却又危险的声音评价。
“这点钱,只能买个黄昏小市场,要想跟我达成协议,还差太远。”
顾唯卓怔住，脸色尴尬又难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服她。
江辰逸这时开口，语调带着揶揄。
“唯卓,我之前就提醒你,跟她合作没那么容易。”
顾唯卓只得苦笑，连声保证提高预算，也满足更多条件。
温亦凝随手拿起那支尚未开封的红酒，手指轻弹瓶身，发出沉闷回响。
她下巴微抬，对顾唯卓说出一句带着威慑的话。
“把数字翻倍,给我十个工作日,拿不到批文我赔你,不过我的团队要主导。”
顾唯卓瞳孔一缩，显然意识到这女人是吃定他，想要全面控制。
可他也明白，目前本土能有这手段的企业寥寥无几，为了顺利推进只能咬牙答应。
江辰逸目睹这一幕，脸上笑容更深，看起来对她的杀伐手腕相当认可。
顾唯卓连忙拿笔准备改合同，想马上让温亦凝签下，但她傲然而立。
“先别着急,我得看看你们后台的干系网,别让我出力还被人背后捅刀。”
说完，她拿起电话拨给自己公司的一位数据分析师，让对方抓紧查询这家跨国物流背景。
她不相信任何甜头，只有摸清对方后台，才肯签字。
顾唯卓连连摆手，想说自家背景清白，但温亦凝根本不听。
“闭嘴,你说再多都没用,等我查完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江辰逸耸肩，看似事不关己，其实目光中透着饶有兴致。
他们当着顾唯卓的面，大辣辣地审查他背后的所有人脉，让他骑虎难下。
他只能干笑厉害，不断道歉，同时保证没有任何违规存疑。
大约十分钟后，温亦凝的分析师发来初步结果。
说此公司的确有一层海外基金组成，不算纯粹国企。
她听完在意的并不是是不是国企，而是那部分海外基金，会不会和尤尼克斯资本挂钩。
分析师说目前查不出明确关联，但资金流向略显复杂，建议先保持警惕。
她对这个答复并不惊讶，世上没有干净的资本，她自己也不配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