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逸被噎了一下，露出无奈神情，可他当即表了态。
“我选择跟你站在同一条船上，就不会背叛。”
她盯住那片即将暗淡的晚霞，突然有种难言的疲惫，却还是倔强地昂起下颌。
“其实这场仗赢了，但我也知道，商圈里还有更多暗流在虎视眈眈。”
江辰逸沉默片刻，再度开口：“只要你需要，我会跟你并肩，继续大战到天荒地老。”
他的话带着几分浪漫口吻，但她似乎懒得拆穿，只是轻抚栏杆，若有所思。
微风中两人对望，像极了冰与火的交汇，可到底有多少真情，还得看今后的风雨考验。
她把手从栏杆撤回，抚平风吹乱的衣领。
“差不多了，我该回去收尾，你也别抱太大幻想。”
江辰逸轻声：“我没幻想，我只想跟你一起，把天曜推到更不可撼动的位置。”
她脑中霎时掠过一抹亮光，并未言语，只脚步迅速跨向电梯方向。
两人短暂的相处仿佛闪电划过，没有过多温存，却带着某种锋芒毕露。
电梯门合上，逐渐下行，映照出她冷艳的侧脸，以及他无法猜测的精彩心境。
回到办公室后，她发现助理和法务部经理都在等她，一见她出现立刻围拢过来。
“文件都准备好了，北极星剩下的一些子公司，晚上就能完成交割。”
她思忖几秒：“行，抓紧办，别给任何对手找缝隙。”
等众人离去，办公室里再度恢复了深夜时的安静，可她却难得感到些许放松。
或许这是多年商战后，她尝到酣畅淋漓的胜利滋味。
周围空气仍旧安静，她在桌边坐下，缓缓伸手拿起那支常用的笔，试图记录下一点纪要。
笔尖落在纸上，她却忽然停住，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什么。
手机这时震动两下，她低头看见来自海外律师团队的邮件。
说北极星主要高管统统入狱，合作方纷纷弃船逃命。
将信件转发给公司内部，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试图挑战天曜的下场。
做完后，她把手机随意往旁一扔，整个人往椅子后背一靠，轻轻闭上眼。
胜利的滋味很甜，却也带着一股腥味，她没有喜悦，只在脑海中思考着下一步棋局。
面对众多新并购企业，她还要进行强力整合，或许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她毫不恐惧，也不打算心慈手软，这一直是她生存的方式。
温亦凝猛地睁开眼，取出签字笔再次在文件上写下后续执行方案。
然后坚定地盖上天曜的红色印章。
没有多余话语，也没有感慨或彷徨，这场争斗到此已经走到尽头，可她并不会就此止步。
思绪万千时，她想起萧逸那张狼狈的脸，心中却是一片冷漠。
既然对方已被赶出她的视线，就毫无意义。
门外忽然响起轻微敲门，有个高管捧着庆祝蛋糕进来，说董事们想和她小聚。
她掀了下眼皮，扫过那蛋糕上“祝贺大捷”几个字，唇边却没有多少喜色。
“送到休息室去，你们自己想庆祝就去，我暂时没胃口。”
高管没敢多说，只能讪讪退下，把那场小型庆祝草草带离。
她不在乎这些虚情假意的庆功，她更享受此刻的孤独，让她能保持下一步的清醒。
拂过鼠标一一扫描，确认一切都在轨道上，直到确定无任何后顾之忧才退出系统。
深夜将至，城市依旧喧哗，但她准备离开办公室，难得想给自己放一点点假。
合上厚重的门，一路下楼时，保安和员工纷纷驻足目送。
她并未对谁微笑，也没表露胜利者姿态，只仿佛做完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电梯抵达地下车库后，她跨上专属座驾，对司机简单吩咐：“送我回去，然后你也下班。”
车辆引擎轰鸣，然后快速融进夜色，永不停歇地穿行于这座辉煌都市。
路过一段繁华商业街，她透过车窗望见连片灯影，人声鼎沸，仿佛与她无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