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透过玻璃，照在莫生办公室的桌子上。
一个人影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桌子边。
“明明是扔到了这里。”
映着月光，黑影弯下腰，扒拉起了垃圾桶。
“找到了。”
黑影直起身体，手中还捏着一个小玩意，赫然是白天被李谦扔掉的小葫芦。
啪！
办公室骤然亮起了一道光，黑影慌忙遮住脸，蒙着头朝门口冲过去。
“宋经理。”
低沉的嗓音让黑影的脚步骤然停止，黑影颓废地放下胳膊，倏然而来的灯光让她紧闭着眼睛。
等她再度睁眼时，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
韩儒昔冷冽地凝视着宋慧，眸子尽是寒意。
宋慧捏紧手中的小葫芦，平静地扫过门口的每一个人，“刚才我看到了一个人影进来，所以”
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韩儒昔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宋慧，我们都看到了。”
灯光下，宋慧的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
她强压下心虚，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经侦队长走到宋慧面前，强制性掰开她的手。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宋慧看似委屈地耷拉着脸，实则心中在鄙视韩儒昔。
仅仅是一个小玩意，他们还想定她的罪吗？
掩下眼底的讥诮和阴险，宋慧抽泣着，故作可怜。
“小葫芦是我的，可是，它在几天前已经丢了，我看到韩总捡到，怕他怀疑我，只能偷偷来拿。”
说完，她还畏惧地瞥了韩儒昔一下。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宋慧期望地看向李谦，解释道：“李特助也知道，我去过仓库，小葫芦可能是那时候掉落的。”
李谦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头。
不等宋慧高兴，李谦接下来的话，将她打进了地狱。
“但是，与你同行的人，说当时还见你手机上挂着小葫芦。你怕是其他什么时候又去了，掉在了那里吧？”
宋慧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她还是不甘心。
韩儒昔眼底泛着冷笑，隐约间，身上散发着寒气。
“不要辩解了，宋慧，我们既然敢让经侦队长过来，手中自会有证据。”
忽略宋慧的慌张和心虚，他越过宋慧，走到莫生的办公桌前面，拿起了桌子上的相框。
摆弄了相框三两下，不到几秒钟，韩儒昔的手中多了一个黑的小东西。
“在上司的办公室安置监控器，你还挺胆大的。”
宋慧抿着唇，紧了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韩儒昔。
“不过是一个监控器，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不会的，他们怎么会知道监控器在里面？
韩儒昔缄默，一言不发，但冷峻自信的神色，让宋慧心中不安。
一定是他们在诈她，想到这里，宋慧胸有成竹地挺直背脊，得意的心情洋溢在脸上。
“我还说，这个监视器是韩少装的，你擅自插手盛世集团内部的公务，说不定莫生还是你派来的卧底。”
韩儒昔没有多少反映，黑沉的双眸静静地睨着宋慧，宋慧不由自主地躲避开他的目光。
“噗嗤！”
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谦压下嘴角的笑意，尴尬地抓抓头发，“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刚从李谦这里回过心神，大家就又被刚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至于这么神秘吗？提前让媒体知道，说不定还能帮我们宣传一下。”
熟悉的男声。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愣住了，寻到根源，声音竟是从韩儒昔的手机中传出的。
“车辆的信息已经泄露了，这可是费尽心思瞒下来的压轴品。”
“我懂了，这可是上千万的布加迪，全球也仅有五台，嘿嘿，想想它出现在车展上的盛状，好期待！”
……
对话声戛然而止，韩儒昔收起手机。
偌大的办公室，在这一刻，异常的安静。
完整的对话，全部呈现，两个人的交谈围绕的全部都是上一次的车展。
警察收到的录音，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整个案件，全部都是有心人为之，盛世集团根本没有走私车辆。
“你以为删除了电脑中的监控视频，我们就找不到了吗？”
韩儒昔嗤笑，宋慧先前的解释在这一刻，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宋慧张张嘴，还未说话。
韩儒昔从口袋掏出了一大把的小葫芦吊坠，扔在了地上。
宋慧惊恐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冲上去，抓起地上的吊坠。
“你们”
韩儒昔居高临下，蔑视着宋慧。
“吊坠只是一个鱼饵，而你，自愿上钩。”
宋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的一切，包括在茶水间听到的话，说不定都是为了她设计的。
她绝望地瘫软在地，一切都完了。
韩儒昔漠然地从宋慧身边越过，走到经侦队长面前。
“案子已经查清楚，盛世集团会以泄露机密，陷害他人的名义起诉宋慧，麻烦你们带人回去。”
宋慧回过神来，哭着抓住韩儒昔的裤脚。
“韩少，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不是故意的。我父母还在等着我养老，你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好不好？”
韩儒昔完全无视宋慧，用力踹开她，移步到经侦队长身后。
宋慧吃痛地躺在地上，抬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愤怒可怜同情的目光，她都看在眼中。
“哈哈哈！为了给莫生那个贱女人，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一个被无数人睡过的贱女人，你们都如视珍宝，你们也不嫌恶心。”
韩儒昔倏地回头，眸色幽深黑暗。
“你再说一句！”
宋慧对上韩儒昔的目光，声音骤然停止。
经侦队长见势不对，立刻让警察将人带走，要是在留下半秒钟，说不定韩儒昔要杀人了。
“韩少，罪魁祸首已经抓到，我们会秉公处事。”
韩儒昔阴鹜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宋慧，李谦连忙上前，挡在韩儒昔面前，与经侦队长接洽。
直到宋慧离开，韩儒昔的面色才和煦了些。
李谦客气地送走经侦队长，而后看向韩儒昔，“韩少，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去警察局接蓝总和莫总了。”
韩儒昔轻“嗯”一声，刚抬起脚，他又停了下来。
“让人在里面，好好‘照顾’一下宋慧，别让她过的太舒服。”
李谦顿然领悟，客气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