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洛桑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挂着得体的笑。
完美的好似一个假的娃娃。
申离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再继续探索的兴趣。
而是直接问道：“所以……
现在你脑子里已经想清楚的事情，是不是能给我说了呢？”
申洛桑嘴角的笑容，依旧和之前那样挂起。
可若是苏青容在这里，就一定会看到申洛桑此刻的欢愉。
这是她那挂假笑的脸上，少有的情绪外泄。
垂眸立刻张嘴说道：“府上比较得宠的是奚乐，就是少爷保护的那位，
另一位与你穿红色衣衫的女子，少爷偶尔会去，
最后一位女子凤心，她少言寡语少爷只是份例才会去。”
申离听完，将她说的与前几日见过的一一比对。
心中有了大概印象。
可申洛桑说了所有人，不还是忘了一个人吗？
申离盯着她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再次扬起。
“那你呢？”
申洛桑垂眸正在思索，听到申离突然开口命令道。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话落，申洛桑依言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道。
“我作为姐姐探路的人，在府里得到少爷器重，
所以才可以帮着姐姐，打听很多的消息，做更多的事。”
申离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里面除了一汪澄澈什么都没有。
她伸出手搭在申洛桑肩头，缓缓向前滑动，身子慢慢前倾。
压迫感也在一点点加深……
“我的好妹妹，怪不得能得男人喜欢，只是可惜……
早知道姐姐就不对他……”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申离盯着她的眼睛。
一直在观察。
若是有一点不对，那么她就会像一条毒蛇，
狠狠咬住她的喉咙注入毒液，让她好好尝尝欺骗她的滋味。
许久后。
眼前的女子，不仅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哼。”
申离笑了一下，脸上柔和了许多，看着她轻声道。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姐姐对你的保护，实在起了很大的作用。”
说着凑近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感谢姐姐吗？”
申洛桑抬起眼帘，看着她的眼睛道：“感谢，我十分感谢姐姐。”
“哈哈，哈哈。”
“哎！真是我的好妹妹，姐姐很满意。”说着轻拍几下她的肩膀。
转身带着月红，像一个胜利者一样高傲的离开。
申洛桑站在原地，嘴唇带着笑眼睛一直看着她。
就像，就像一个店铺里摆着的娃娃。
门口苏青容端着托盘走进来，将桌上早已冷却的茶盏换掉。
端着茶盏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停下，站在这里。”
苏青容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的脸，笑容已经淡去。
此刻只有那若有似无的恨。
恨，在她脸上的纹理中，一点点荡漾、晕开。
“哈哈，哈哈，哈哈。”申洛桑仰头大笑，随后看着她堪堪止住笑声。
那笑声里涵盖太多。
无奈、希望、期待、绝望还有那浮在水面上小小的冰山般的恨，恨贯穿了所有。
苏青容端着托盘，看着她坠在冰窟里失了理智。
脸上露出不忍，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腕。
盯着她的眼睛道：“洛桑，洛桑，洛桑。”
如此叫了几声，面前的人方才收回思绪，看着她的脸。
手腕处紧紧握住她的手，很是纤细但却很有力。
视线缓缓向上，一双琥珀色眼眸带着浓浓的担忧看着她。
她是谁？是她还是他？
可他不是死了吗？
死了的人，是永远不会再回来。
申洛桑挫败的垂下头，自嘲一声将外泄的情绪瞬间收起。
看着她的脸道：“最近将奚乐看紧一些，申离可能会有动作。”
“是。”苏青容答道。
……
“我家夫人来看看奚乐。”月红站在院门口说道。
里面看门的老妈子，立刻答道：“夫人稍等。”
月红走回申离身边，偏头看着她美艳的脸庞道。
“夫人何不直接进去？”
“哼！”申离冷笑一声，看着她的脸：“蠢货，
我们初来乍到，这么惹眼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月红霎时垂下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夫人在做小姐的时候，有的时候就很可怕。
现在做了夫人，更加厉害了。
“夫人请。”云英说道。
申离抬头看了一眼，抬腿朝着里面走，月红瞥了那女子一眼也跟着走了。
走进院内，处处盛开着迎春、杜鹃花。
在这三月里，别有一番韵味。
正屋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藕色长裙，温婉淡笑的女子。
见到申离走至身前不远处，盈盈欠身对着她喊道。
“夫人。”
申离嘴角扬起笑，上前略显热络的扶着她的手。
“这里还是我第一次来，你是主人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她虽这样说，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这就只是客套一二而已，若是当真就是傻子了。
“夫人说笑了，您是夫人这吕府另一个主人，与少爷不相上下。”
此话说完，申离脸上的笑容更大，看着她多了一丝满意。
几人进去后，云英立刻上了热茶，随后退在奚乐身后。
奚乐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盏，看着她的脸恭敬道。
“夫人，您尝尝。”
申离拿起茶盏，低头浅浅尝了一口，抬头看着她的脸。
“这茶不错。”
奚乐浅浅一笑，双手交握在腿上，垂头含笑。
不说话就不会说错话，不说错话就不会轻易得罪人。
申离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对她的了解又加深了几分。
她就是一个乖巧的女子，乖巧到让人快要无视的女子。
可往往这样的女子，不是让人更加害怕吗？
没有威胁，才是最大的威胁。
申离想到这里，将手腕上一个玉镯拿下来，戴在她手上。
看着冰肌玉骨的手腕上，血红色玛瑙镶金镯脸上笑容更甚。
奚乐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脸上立刻现出几分为难。
看着她的脸：“夫人，这东西太贵重了。”
申离低头将她手腕的镯子欣赏许久，随后看着她的脸道。
“不碍事，这还是少爷给我的呢？”说着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