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了,不准打他们主意。”说完转身朝着院中小径向前走。
白山宿立刻追上去,大声说道:“我知道,肯定不会失信于你。”
他说的自认为很真挚,可苏青容一个字都不会信。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将山中环绕的迷雾全部驱散。
空旷的广场上,现在放置着一排排矮几,还摆着果盘。
最上面一大块空地上放置着一幅山水画,桌椅看起来比底下的这些要好上许多。
主桌旁还放置着,一张高于主桌许多的桌子。
奇怪的是桌后并没有放置任何凳子,桌上的水果却新鲜的滴着水。
苏青容瞥了一眼,虽然奇怪可并没有多做停留。
一行人跟着直直走到老师门前,这里已经站了许多人。
许伦也在其上,他们一出现他就将目光看了过去。
站在老师身边的孙京生,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去。
唇角勾起一抹笑,抬脚向前迎上去。
谢子文转身看去的时候,所有学子跟着一起转了头。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向他们走来的几人身上。
主角还未说话,已经有人叫苦不迭。
赵明善抬起满头大汗的脸,有气无力的说。
“大师兄,你怎么才来?”
孙京生笑了笑,接替他继续向前走,轮椅上的戚若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大师兄,麻烦你了。”
孙京生向前走的空当,回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说。
“叫了大师兄,怎么还能这么见外。”
吴生有气喘吁吁插话,“师兄,你怎么不看看我,我也快累死了。”
孙京生跨上台阶,才有空说话:“你多干点活,身体好。”
吴生有抿紧嘴唇,抬着轮椅沉默着向里面走。
两人一鼓作气将人抬进院子里,谢子文上前看到戚若锦。
颔首打了招呼,“师兄。”
戚若锦看着他淡淡一笑,随即看向殷切等待着的老师。
独自推着轮椅向前,停在老师面前,低头说道。
“老师,祝您再无烦忧。”
许伦唇角含笑,扶了一把胡须:“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莫浅浅上前将准备好的礼物双手奉上。
许伦眼中盛满不赞同,看向戚若锦道:“这些东西,为师并不看重。”
戚若锦看着老师,“略备薄礼,还望老师喜欢。”
许伦听罢,看向莫浅浅打开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支价值不菲的毛笔。
他拿起来细细看了遍,握在手中试了试,手感很好。
许伦放下笔,贴身伺候的小厮,将东西收好退下去。
“有心了。”
戚若锦淡淡一笑,显然也很开心老师收下礼物。
吴生有立刻高声道:“老师偏心,怎么收下戚若锦的礼物就高兴的不行。”
许伦眼睛一眯,毫不客气的说:“出去接了一次人,就累成这样,
等会儿结束的时候,你师弟也由你送出去,刚好锻炼锻炼。”
吴生有睁大眼睛,吼道:“什么?”
许伦却是转身走向台阶,吴生有还要上前追上去。
孙京生一把拉住他胳膊,“今日是老师生辰,我们尽量不要忤逆。”
吴生有张嘴‘你’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孙京生松开手,原想走到戚若锦身后将他推进去。
谢子文却先行一步,抓住一边把手看着他道。
“大师兄,我来。”
孙京生点点头,站在原地甩着两只酸疼的胳膊。
戚若锦的轮椅,确实很有分量。
想到这里孙京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莫浅浅。
这个姑娘真的很厉害,即便是推轮椅许久,也从不见她叫一声苦。
莫浅浅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对他点了下头,跟着戚若锦继续向前走。
孙京生笑了一下,心想这真是个有心的姑娘。
赵明善跟在后面,一步当做两步走,速度堪称龟速。
时不时还大吼两句,“等等,跑这么快做什么?”
可前面的人,丝毫没有一点人性与良知,只管自己向前走。
惹得他喊叫的越发大声。
苏青容他们走在最后面,她看着前面的那群人。
嘴角一直噙着笑,突然很小声的说:“这样的日子,或许从前他也拥有过。”
白山宿刻意放慢了脚步,眼睛看着苏青容向前走。
或许此刻,她也需要将自己的感情好好安放。
阳光照在她淡紫色的裙摆,一层华光从她身上流泻而下。
白山宿不知不觉间看痴了,眼前的一切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苏青容一身粗布麻衣,肚子圆鼓鼓满脸含笑走向他。
突然她抬手和人打招呼,接着撑着后腰走过了他。
白山宿回身看去,苏青容的身影消失不见。
一切又都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白山宿看着前方一时竟是痴了,心中满是空落落的没了神魂。
“白山宿你干什么呢?”
苏青容见白山宿傻站在原地,好像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快步向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上下抖了抖提高声音道。
“白山宿你看什么呢?”
白山宿猛地被惊醒,偏头看向身边的苏青容。
他眼神迷糊,压根就没有从刚才看到的景象醒来。
苏青容疑惑的又再叫了一遍:“白山宿,白山宿。”
白山宿神游逐渐回神,看着她的脸道:“怎么了?”
苏青容歪着脑袋说:“我才想问问你怎么了?叫你半天没有反应。”
白山宿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脸温柔的说:“没什么,就是似乎看到了未来的你。”
苏青容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未来,未来的我是怎样的?”
白山宿唇边扬起一抹笑,充满期待的说:“我看见你有了身孕,笑的很开心朝我跑来。”
苏青容脸一红,扔下他独自一人向前面走去。
白山宿跟在后面,喊道:“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欺骗你。”
听到这话,苏青容的脚步越发的快,几乎眨眼间就看不到她背影。
白山宿小跑着跟上去。
两人到时,刚好赶上所有学子参拜,苏青容拉住白山宿站在长廊下。
房门前,一字排开共站了十人,个个朝气蓬勃。
只除了最前面的一人,与旁人不同,他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