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必忠挺直脖子不敢动,身下的马逐渐放低了速度。
脖间架着冰刀,邓必忠能明显感觉到刀刃的锋利。
“你想要什么?”
白山宿探头向前看着他的侧脸,眼珠子在他身上来回逡巡。
“你得到的东西,现在得归我。”
听到这话邓必忠身子一下子松弛下来,脖间立刻划出一道血痕。
他也丝毫不在乎反倒和身后的人说:“现在咱们有三个人,我拿出来该给谁?”
白山宿连头都没回,手中的刀却更进了一步。
看着他的侧脸说道:“后面的人他会什么,你若是将人杀了也是简单的不行现在和我装什么装?”
邓必忠轻笑一声,对前方大吼:“杨大人接好。”
说完抬手在空中扬了一下,身后的杨信义十分有默契的在空中摸了一把。
接着俯身驾着马像箭似的飞了出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邓必忠哈哈笑一声,接着看着前方道路。
“看来你也是个眼拙的,我都将东西扔出去了你怎么还不去追?”
白山宿不屑的低低笑起来,将手中的刀向前更近了一分。
脖间立刻流出更多的血,将他衣领浸湿。
脖间不舒服的感觉,他经历过许多次。
但没有哪一次让他毛骨悚然。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人,眼中竟然冒出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在这漆黑的夜里就像一只狩猎的动物,紧紧盯着猎物。
似乎只要瞬间他就能亮出利爪,将眼前的人撕碎。
邓必忠喉结不自然的滑动几下,余光死死盯住他的脸。
断断续续喊道:“你是谁?”
白山宿笑的很是和蔼,另一只手摸进他宽大的袖筒里。
几乎不用费劲风狸草就落入他手里,白山宿握着刀狠狠刺进他胸膛。
跳起来将人一脚踹到了地上,拉起缰绳向上狠狠一提。
马头不受控制的向上扬,伴随着嘶鸣响彻天际。
一个男人骑在骏马上,半边天空都被一人一马占据。
这幅画面是邓必忠合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马蹄落在地上白山宿死死扯着缰绳,企图驯化身下的马。
可过了许久马还是乱动,白山宿眼看驯化不了。
直起身就要跳下来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接着就是一声:“吁——”
白山宿看向来人的方向,嘴角扬了起来。
“怎么现在您是来捡漏了?”
杨信义笑了下,随后看着白山宿的脸道。
“说的话可真难听,明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对。”
白山宿嗤笑一声,看着他的脸继续道。
“那你是黄雀,还是我是?”
杨信义看着他似是很满意,接着脸上扬起狐狸般的笑容。
“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我们两人。”
白山宿听到他说这话挑了一下眉毛,有几分好奇的问。
“怎么两人?”
杨信义看着他双眼,脸上还是噙着标准的假笑。
“王姬需要神草,你也需要不如我们两人一人一半怎么样?”
白山宿笑了举起手中的神草,看着对面满眼精光的杨信义。
“这不足一指长的神草怎么能分呢?”
说完白山宿也不想和他纠缠,扯着缰绳调转马头。
身后杨信义突然大吼一声:“你将一女子放在了客栈里,
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她可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短短一句话成功让白山宿停住了脚步,他猛的转头一双冰蓝色的眸子盯着他。
杨信义脸色变都未变,而是看着白山宿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妖孽原来是这样的妖孽,只是若我猜的不错你不是能让人长寿的吧?”
白山宿笑着看他并不答话,而是像看一个死物一样。
“所以呢?”
杨信义看他这样说,以为他有商量的意思。
脸上更是多了几丝得意,接着将马向前驱赶几步。
与白山宿面对着面,脸上熟练的披上了一张精致的面具。
“所以我好心好意和你说,神草一人一半女子也可归还,
这笔买卖你可是一点都不亏,甚至还赚了不少。”
白山宿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说抓了她,既没有人证我也看不到她怎么信你?”
白山宿的话说完,杨信义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还有一分审视的意味。
可这些东西他玩的太多了。
只见杨信义耸了耸肩膀看着白山宿说道。
“不如你回去看看呢?不过我可提醒你等会再来找我的时候,
那个女子怎样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她好像受了什么重伤还昏迷未醒呢?”
听到‘重伤’二字白山宿的瞳孔猛然紧缩。
一把撒开缰绳踩着马背,飞到杨信义马后。
等杨信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杨信义像是根本就没有遇到胁迫一样。
目视前方自顾自的说:“杀了我你的情人立刻就死,
最近我无聊顺便也查了查你们,那个女子是不是叫苏青容,
一个小山村的孤女,曾经有个未婚夫名字叫林怀生是不是?”
杨信义独自一人巴啦啦说个不停,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身后的人以及脖间的刀。
白山宿将刀向里靠了靠,随后探出脑袋看着杨信义的侧脸。
“你说说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人找你更快?”
杨信义弯起嘴角,看着前面被月光照耀的道路。
“我若死了必会得到圣上厚待,只是你将成为所有人追杀的对象,
你能跑毕竟是只妖怪,可是那苏青容也能跑的了吗?”
白山宿收起刀单手卡在他脖子上,向后一掐。
靠近他的侧脸说道:“要是她好你才和我有谈判的筹码,
若是她有任何不测我就让你立刻去见你的同仁。”
杨信义沙哑着嗓子,眼底被掐的泛起泪水。
可还是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不信我可以去带你找她,
但是神草你要先给我拿着,不然若你走了我该去哪儿找你?”
白山宿松开他很是嫌弃的推了他一下。
“我跟着你。”
杨信义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想要转头和他说什么。
身后的人已经踩着马背,跳到了刚刚骑得那匹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