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容,是不是你离开青丘不再和我们有瓜葛就会平安。”
……
青丘后山。
潺潺流水的山洞内,被囚于玉台上的白山宿盯着台阶下的人。
重复一遍刚刚他说的话:“你说结聚气阵?”
毕合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现在你的法力直接进入一个凡人的身体,若不用这个还有什么办法?”
白山宿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毕合的脸似是在审视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此明目张胆的视线,毕合怎么看不出来但他问心无愧。
能解决的法子只有这个,抽取法力返还妖怪本身只是……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白山宿下一句话却是令毕合心头一震。
“若是青容遭遇任何不适,我都会及时停止阵法。”
毕合立刻大吼:“你疯了,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遭到阵法反噬。”
白山宿视线不避不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所以你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苏青容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发生意外,而且这个意外还是你无法避免的是吗?”
毕合抿了抿嘴唇,看着白山宿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玉台上的白山宿一掌打在结界上,暖黄色的法阵发出巨大的光芒直通向洞顶。
白山宿突然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毕合。
“你为了青丘想要舍弃她,舍弃我的妻子?”
眼看白山宿说的越来越激动,毕合连忙抬头熟练的安抚他道。
“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就是抽离的时候苏青容会有些痛苦而已。”
白山宿明显不信盯着他的眼睛,嗓音低沉的说。
“你说的痛苦是不是常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白山宿说的是陈述句,根本不是疑问句。
对于他来说苏青容就是手指破了一点皮,他都心疼半天。
何况还是这样,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白山宿当然第一个不答应,可是现在他被囚禁在这里没有办法接她出去。
这样想着白山宿反而安静下来,一脸平静的说。
“既然你找到了方法那和青容说了吗?需要我帮你说和说和吗?”
此话说完毕合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倒认真的将他打量了一遍。
才说:“山宿你想做什么,或者你能做什么?我都知道。”
白山宿脸色未变依旧定定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一脸温和的说。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妻子而已,
况且现在我的妻子自己都见不到,你还怕什么呢?
你让我见她一面我自己和她说,不然你现在不也没办法近她身吗?
现在她身上有我一半的法力而且是最精纯的法力,若是她想逃走也是简单的不行,你别忘了人偶也帮她。”
白山宿说完人偶二字的时候,毕合的脸明显变得很是难看。
这人偶可是一大变数,就在他们商量布阵之前他都没有看到过人偶。
那个该死的人偶真的是天天能急死他。
毕合在心里不停的骂着人偶,仿佛他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白山宿看他没有接话,立刻又提议道。
“若是你让我见她一面,我帮你制服住人偶。”
此话一出长久不说话的毕合,突然说道。
“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底线,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山宿吗?
之前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如此直白的质问,直接令白山宿冷笑出声。
随后像是再也戴不了所谓的面具说道。
“这世上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但有一点我却是异常清醒,
那就是苏青容绝对不能受到任何来自于我的伤害。”
他的目光灼灼,看着他的脸时满满的认真。
毕合气急败坏的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看着他的脸说道。
“白山宿若是你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现在就将她送出青丘再将你永远关在青丘,人偶我也给你毁了。”
毕合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看着不像在说假话。
他说完倒是让白山宿冷静了片刻。
只见他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鲁莽,我只是太想让法力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法力不在我身上,最近坐在玉台上,总是看到法阵光波变得稀薄了不少。”
白山宿的话无疑加重了毕合的忧虑,看向法阵里的白山宿,没有丝毫怀疑。
毕竟法力离身这对于妖怪来说本就是灭顶之灾,若不是白山宿法力雄厚,能不能撑着回到青丘都是未知。
想到这里,毕合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后怕。
看着白山宿难得露出一分心软来,柔声对他说道。
“若是难受就说出来,等会儿我给你输送一分灵力,
至于法阵的事情你不用关心,我自有定夺。”
白山宿眼睛一亮,可面上还是一副恐慌的模样说道。
“那法阵设在何处?是不是在我这里要好一点。”
毕合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他的样子后槽牙都咬紧了。
“我的阵法,想设那里就在那里。”
听此白山宿配合的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眼中又充满了敬仰。
毕合嘴角忍不住上扬,看着法阵里的白山宿愣是顺眼了不少。
白山宿自小在毕合身边长大,他的一点细微变化白山宿自然第一个知道。
“那既然这样,阵法是不是需要我来完成。”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白山宿一下子起劲了一双眼睛殷切的看着毕合,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拐了好长一个弯,白山宿才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时毕合也回过了味,偏头看着白山宿。
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一直就打着这个主意呢?”
这么明显的质问白山宿肯定不能承认,于是就见白山宿扶着阵法坐了下来。
垂着眼睛说道:“我本来就是青丘的守护者,如今看到你需要我帮助哪能只是看着呢?”
如此说法倒也合情合理,可毕合看着他的脸总是有股别的意味。
就好像这就是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一样漂亮却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