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等着瞧!”
阎学军悻悻地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阎学军被自己气走,徐潮在心里嘀咕:“等着瞧?你能把我怎样?阿爸是老职工,厂长也拿他没办法!我是过来人,你家那点丑事我都知道,看我一点一点给你揭出来!”
听到阎学军摔门而去,徐潮又想到,阎学军一会儿应该就会去找姬羽,自己得抢在他前头,给姬羽通个气!
想着,他立即锁上大门,走了两个巷子,来到姬羽的家。
姬家在院子里种了青菜,姬羽正在用压水井打水浇菜,看到徐潮,立即叫道:“老徐,晚上搁俺家喝!”
姬羽和徐潮一样,都是艾山一中的体育生。徐潮的体育专项是铅球,姬羽的专项是长跑。
这家伙身高和徐潮一样,体重却只有一百二十斤,比徐潮轻了三十斤。
正因为他太轻了,所以徐潮一直叫他“鸡毛”。
“晚上再说!”
徐潮说着,把姬羽家的大门给关严,顺便插上了门闩。
“老徐,你这是干什么?”姬羽不解。
徐潮招了招手:“去你的卧室,我有事跟你说!”
于是,二人进了姬羽的卧室。
“什么事?”
“刚才,阎学军来找我了,要我去爬任厂长家的墙头,事成之后,会给我安排工作……”徐潮把刚才阎学军的话复述一遍。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阎学军会像刚才一样,敲姬羽家的后窗。
说到最后,徐潮看着姬羽:“我拒绝了他,估计,他可能一会儿会来找你!”
姬羽十分疑惑:“阎学军让我们爬墙头干什么?”
徐潮神秘一笑:“你知道墙头后面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
“洗澡间!”
“你怎么知道?”
“去年,我找任琼套近乎,去她家借学习笔记。我记得很清楚,他家只有一面墙是朝外的,那面墙的里面是洗澡间。”
农具厂的职工住房都是老式的瓦房,房间里没有洗澡间,各家各户都用石棉瓦在院子里搭一个小房子,专门用来在夏天洗澡。
姬羽还是不明白:“有个洗澡间怎么了?”
徐潮不厌其烦地给他解释:“只要你爬上去,立马就会有人看到,并且大喊大叫,说你看到任琼洗澡了。”
“这么巧?会有人看到?”
“阎学军既然让你去爬墙头,就是想让人看到。你说,任琼的名声是不是就臭了?”
这一点姬羽倒是理解,女孩的身子被不相干的男人看到,的确会抬不起头。
徐潮又说:“如果任琼名声不好,任厂长必然威信扫地,他的工作也不好干,那么农具厂还是阎学军的父亲当家!”
至于任琼的母亲会因此病发而死,他没有多说。
即便如此,姬羽仍然明白了:“阎学军的父亲不是好东西,阿哥找他安排工作,收了俺家一千块钱。这可是阿爸一年的工资啊!”
前世,姬羽就是因为没搞清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想去农具厂上班,才上了阎学军的当,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说到这里,他也想透了一点:“晚上九点半,大家都在家里看电视、吹风扇,一般人不会出来。如果我爬墙头被人看到,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阎学军找来盯着我的!”
“聪明!”徐潮给姬羽竖了个大拇指。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后窗外有脚步声,然后玻璃被人敲响。
“梆梆梆!”
姬羽立即问道:“谁敲俺家玻璃?”
“姬羽,你在家啊!我是阎学军,你给我开开门,我有事找你!”
外面传来阎学军的声音。
徐潮向姬羽示意,让他去开门。
姬羽把自家大门打开,放阎学军进来。
徐潮在房间里,听到姬羽问道:“军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到你的房间里再说!”
听阎学军这么一说,徐潮立即钻进姬羽的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