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中场休息,期间有人过来和席睿辰说话,梁歆自顾自吃着,突然被人拉到了角落里。
她吓得点心全洒在地上,看清来人发现是郑琪,她更是惊讶:“你怎么在这?”
“你先别管这个,我有话和你说。”郑琪将她往更隐蔽的地方拉了拉。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鬼鬼祟祟得干嘛?”梁歆见郑琪紧张兮兮的,心里不禁提防起来。
而郑琪一脸急切:“你听我说,钟年是无辜的,他不是凶手,杀了陆江的是——”
但是郑琪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人正是王立丰,他看到郑琪后脸色十分不好,拽着她往外走。
郑琪被拽走前往梁歆手里塞了一张纸,梁歆偷偷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串手机号。
梁歆回到席睿辰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找了她一圈了。
“你去哪里了?”他皱着眉心急道,“别乱跑知道吗?”
梁歆捏着纸条,看向席睿辰:“我遇到郑琪了。”
“郑琪?”席睿辰诧异,“王立丰居然把她也带来了?”
“我觉得不是。”
席睿辰发现她脸色异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歆急切道:“郑琪和我说钟年不是凶手,但是她还没告诉我凶手是谁,就被王立丰拽走了。”
“外面打起来了!”这时有人在会场里叫了一声,许多人都走出去一探究竟。
梁歆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是郑琪和王夫人。
王立丰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时才匆匆赶来将两个女人分开,他站在王夫人身边,怒气冲冲地对着郑琪:“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王立丰,你个骗子!”郑琪指着他一脸痛苦,“你不是说会和她离婚的吗!”
王立丰催促她:“别说了,你赶紧回去,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不,我偏不!”郑琪站在那大吵大闹。
而自始至终王立丰都是站在王夫人身边的。
梁歆看不下去了,将头转向一边,只是最后,在郑琪被保安拉走的时候,她听到郑琪嘶喊着:“你个骗子!杀人凶手!你会遭到报应的!”
“王立丰才是凶手?!”梁歆猛的回头,但是王立丰早就已经不见了。
她立刻拽着身边的席睿辰:“你听到了吗?郑琪说他是凶手!是他,不是钟年!”
“你冷静一点。”席睿辰按住她的肩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到了酒店,梁歆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拽着席睿辰的衣服:“你打电话给路队,告诉他钟年不是凶手。”
“梁歆你先听我说。”席睿辰让她在沙发上坐下,“郑琪并没有说王立丰是杀了陆江的凶手,她口中的凶手或许是别的意思。”
“不会的!”梁歆摇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之前已经找过我了,她告诉我钟年不是凶手,现在她喊着王立丰是凶手,还会有其他意思吗?”
梁歆突然想起来手里还有一张纸条,立刻递给席睿辰,“打电话给郑琪,我们现在就打给她,不就清楚了吗?”
席睿辰拗不过她,但是一连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
梁歆不安起来:“郑琪会不会有事?那个王立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席睿辰安慰她:“不会的,说不定她只是有事。”
“不行,你还是打电话给路队吧。”梁歆把手机塞进席睿辰手里,“快打。”
但是席睿辰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他把手机扔在一旁:“钟年和你什么关系?你要这样帮他!一点风吹草动就值得你这样吗?”
“席睿辰你什么意思!”梁歆皱眉看着他,“钟年他是我朋友,如今有机会证明他不是凶手,我难道要做事不管吗!”
“你不是说后悔认识他吗?”席睿辰绷着一张脸,“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那只是气话。”梁歆觉得席睿辰有些不可理喻,“席睿辰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不就是让你打个电话吗,有这么难吗?”
“你是不是喜欢钟年?”席睿辰见她对着自己大呼小叫,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梁歆见他再度臭着一张脸,心情也十分不爽:“我就是喜欢钟年,他比你好多了!谁像你——”
“啪!”一声。
是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梁歆吓了一跳,说话声戛然而止。
席睿辰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他死死盯着梁歆,可一句话也不说,一分钟后他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嘭”得一声合上了房门,留下吓得瑟瑟发抖得梁歆。
太可怕了,梁歆拍了拍胸口压惊,从来没见过席睿辰发那么大得火,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可是她又觉得很委屈,凭什么他不高兴了就要凶自己,再说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梁歆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死席睿辰!臭席睿辰!老娘才不要和你住一起!”
她推门直接离开。
梁歆离开酒店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大街上已经很少有人了,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去哪,人生地不熟的,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去,就算露宿街头,她也不想回去看席睿辰的脸色。
梁歆身上穿的依旧是去晚宴时的礼服,鞋子也是磨人的高跟鞋,此时脚后跟刺痛,她索性脱了鞋光脚走着。
她越走越远,时间也越来越晚。身无分文,连个手机都没有,她找不到落脚点,可又实在走不动了,她就蹲在路边拔草,嘴里依旧抱怨着“猪一样的臭男人”!
渐渐地,各处楼房的灯火都熄灭了,只留下路灯亮着。夜深了,连着温度也降了下来。
梁歆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听着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总觉得会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一个鬼怪,她收起四肢蜷缩在一起,把头埋在臂弯里,嘴里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坐久了,鬼怪是肯定没见到,但是蚊子不少。梁歆掐着手上腿上的一个个红包,欲哭无泪,她后悔了,她不想在这里喂蚊子。可她知道席睿辰是不会管她的,甚至他可能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