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桉没想到,她上次已经把姚远峰轰了出去,他竟然这么快就又来了。
她原以为至少要隔几天,他才会再次出现。
“这位先生,我想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根本不认识你。”叶桉神色冰冷,“还有,为什么要换门锁你心里没点数吗?当然是为了拦住你这种莫名其妙进入我家里的人!”
“桉桉,你说什么气话,你是不是我女儿我还能看不出来吗?”姚远峰一脸乞求。
叶桉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自然说出这些话的,他不脸红吗?
二十多年里,他始终都在试图抢夺安倾的财产,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在她小的时候,姚远峰曾经无数次用走丢的借口把她扔的远远的,幸好她记性不错,每次都能找回来。
她也想过告诉安倾,可安倾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而姚远峰除了对她不好之外,对安倾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而安倾那些年也明显开心了许多,她就没有告诉安倾这些事。
她没说,不代表原谅他。
没想到姚远峰竟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现在又来装作父女情深,简直可笑。
“说气话?不,我现在非常冷静,你再不离开,我就要让保镖把你扔出去了!”叶桉招手,保镖也随着她的动作走到院门口。
姚远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恨意,表面上却笑着打哈哈,“桉桉,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我有事情跟你说,可以让我进去吗?”
他语气卑微,可表情却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仿佛知道叶桉一定会让他进去一样。
叶桉看到了他眼中的自信,却不不知道他的盲目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不喜欢打人,但真有人惹到我头上,我也不介意教训他一下。保镖,把他扔出去!”
一旁的保镖点点头。
保镖身强力壮,直接抓着姚远峰把人扔了出去。
是真扔出去。
叶桉还能听到姚远峰落地的声音。
“真可怜,压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叶朗在一旁阴阳怪气。
他早就看这个虚伪的男人不顺眼了,作为一个父亲没有担当,作为一个丈夫不够忠贞,他真不知道姚远峰哪来的脸来找叶桉。
两人就要转身回屋,却没想到姚远峰又进来了。
这次进来,他比之前狼狈的多。
得体的西装上沾满了细碎的草叶和泥土,头发也凌乱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安予欣,你就是这样对你父亲的吗?”
“父亲?”叶桉诧异地看向他,“谁啊,你吗?你配吗?”
姚远峰只觉得一股气上涌,梗的他想要骂人,但想到来这里的目的,他不得不把怒气压下去。
“桉桉,你不能因为以前的事判我的死刑,犯人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呢,不是吗?爸爸知道错了,以前爸爸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都已经改了,之前你消失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但只有我,始终坚信你一定会回来的,我没想到真的把你盼回来了……”
说到这里,姚远峰声音哽咽。
叶桉看着有趣,指着他跟叶朗说,“他演技没我好吧?”
“当然,我们桉桉可是天生要做演员这一行的,哪是一个糟老头子能比的。”不得不说,叶朗阴阳怪气起来是真气人。
姚远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桉桉,爸爸都这么卑微了,你怎么样才肯原谅爸爸呢?”
“我原谅你?姚远峰,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你对不起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趁早自杀去地底下去求她吧!”叶桉不想跟他扯了,索性挑明了说。
姚远峰一怔。
安倾是一个女强人,教出来的女儿却天真单纯,让人可以随便拿捏。
这也是他今天来找叶桉的底气,一个人的身份可以变,但性格很难改变,如果是以前的叶桉,看到他低声下气肯定早就原谅他了。
而面前的叶桉,神采飞扬顾盼生姿,竟然跟安倾有点像了。
笼在心头的阴影再一次发挥了威力,姚远峰有点退缩了。
“扔出去,不准再把他放进来。”叶桉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吩咐完转身就走。
叶朗跟在她身后,偷偷给保镖做了个手势,这才跟上她。
他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姚远峰呢!
等两个人回到屋里,叶桉才松了一口气,“来,我有事跟你说。”
“事情很有可能跟你猜测的一样,封远州恐怕真的不是封衍盛的儿子,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这么优秀,封衍盛却始终不愿意把封氏交给他,还动不动就打骂他,简直没把他当个人看。”叶朗沉吟道。
“可是为什么当年没听过一点风声呢?你之前查那么久也没有查到这件事的相关记载,一点证据都没有。”叶桉不由有点气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测错了。
“你放宽心,查证的事让我来,既然已经有了方向,再去调查就会简单很多。”叶朗摸摸她的头发,宽慰她。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既然封衍同几年前才死,为什么把刚出生的封远州送给封衍盛抚养?他就算是在封家不受宠了,但能力还在,不至于要把自己亲生儿子给出去让别人养。而且据我所知,封衍同对封远州也没怎么关心过,根本不像父亲对儿子的态度。”叶桉把自己猜测中的疑点都提出来。
叶朗也觉得有点说不通。
如果当年封衍同就没了抚养孩子的能力,把封远州过继给自己的哥哥,还情有可原。
可明明直到五年前,封衍同都还身体健康,没什么病症,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出去呢?
就算他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封远州的母亲呢?
尤家小姐尤柒柒,她也愿意把孩子让出去吗?
叶桉想到这些头都大了,还以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没想到谜团一个接一个,把水搅得更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