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叶朗是真的把叶桉当做妹妹来看。
可现在……
灯光洒在她柔嫩的脸上,睫毛投射-出淡淡的阴影,随着眼睛的眨动微微晃动。
直晃进了他心里。
“家人”两个字或许是叶桉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可他怎么甘心!
怎么甘心只做一个家人!
看似最为亲密,却也是最遥远的家人!
他像是被蛊惑了,喃喃开口,“桉桉,如果我说,我不想只是你的……”
“叶朗。”叶桉打断他,眼里的温柔和笑意微收,定定地看着他,“你和叶夫人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更是我一辈子的家人。”
她说的很自然,似乎只是为刚才的话做一个补充。
可叶朗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以叶桉的性格,恐怕只会离他远远地,连兄妹都做不成了。
“我也是,桉桉也是我最亲密的家人。”他勉强笑着,说出违心的话。
心里却在大吼:不!我不想只是你的家人,我想是你的……爱人!
叶桉嗔怪地拍拍他的手臂,“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这两天事情太多,搞得我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叶朗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心里明知道她是故意逃避,还是点了点头。
等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远处传来了轻轻的关门声,很快,整个空间只有他一个人了。
寂静的如同深渊。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亮光就在头顶,可怎么也爬不上去。
如果叶桉不在他身边,他还能欺骗自己,但时刻都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女人就在他隔壁,简直唾手可得。
他内心的可怕黑暗越来越压抑不住。
万一真的压不住……
不,绝对不能伤害叶桉!
隔壁的房间里,叶桉关上房门,烦闷地瘫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像叶朗了解她一样,她也非常了解这个哥哥。
幸好刚才从他眼睛里读出他想说什么,果断地打断了他,不然他们以后该怎么相处?想象就尴尬。
看来必须要离他远一点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叶桉懒懒地看了眼来电显示,看是陆尧打来的,连忙接通,“陆导?”
“明天有一个慈善晚宴,我前几天跟你提起过,别忘了。”陆尧提醒她。
“好,我不会忘的。”
等挂了电话,她振奋起精神,去挑选明天的礼服。
这个慈善晚宴是助力山区基础教育的基金会主办的,到时候会有慈善拍卖会和捐款仪式,参会的都是商界名流,还有一部分本地的剧组。
这种又能刷脸又能做点儿实事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陆尧很早就通知了她。
“叮铃铃——”铃声又响起来。
叶桉一手翻着衣柜里的礼服,一手拿起手机接通放在耳边,“喂,陆导,还有别的事吗?”
电话那端却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这么晚还在跟陆尧打电话?”
即便是隔着网络,都能听到声音里的不满。
翻衣服的手一顿,叶桉当即就想直接挂断。
“别挂。”封远州好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张口阻止她,“对我们一起上热搜这件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虽然这么说,叶桉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封氏的顾家因为这次的热搜降了两个半分点。”封远州声音没什么波动,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虽然他已经卸任总经理的职位,但消息没有外传,网友当然还把他当做封氏的总经理来看。
封氏的总经理把人堵在电梯里耍流氓,激起无数骂声,股价当天就开始波动。
两个百分点说起来少,但放在封氏这么大的体量下,上百个亿市值就这么蒸发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封总把我堵在电梯,又被人拍到,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种事情!”叶桉嗤笑。
想把锅甩到她身上?做梦!
“可原本我可以利用营销手段把锅都扣到你头上。”封远州还是那个语气,“毕竟以封氏的力量,想要扭转舆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照片就在那里,你以为网友们都是瞎子?你以为你要颠倒黑白就能做到?”叶桉根本不吃他这套。
吓唬小孩呢?
“我去医院办事,你在电梯里看到我,认出我是封氏的总经理,想要勾引我,然后我们在电梯的角落接吻。”封远州冷冷地描述着,“你整个人被我挡住了大半,表情也看不到,网友们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自愿的呢?”
“你!你不要脸!”叶桉被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气到失语。
“你以为网友们为什么能一致认为是我在堵着你,而不是我们合奸?”
他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声音却仍然是低沉冷静的,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性感。
叶桉心中忍不住猛然一跳。
却又被涌上心头的愤怒掩盖住了,“鬼才会跟你……跟你……合奸!”
那两个字就算只是在舌尖上转一圈,都让她羞耻的浑身发麻。
“你在意的原来是这个?”封远州被她抓重点的能力震的愣了一瞬。
叶桉先是被这一句给问懵了,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封远州说的话。
顿时,她明白了什么,心虚又别扭地开口,“你是说,现在的舆论是你故意引导的?”
“当然。如果任由网络自由发酵,对你的明星路百害无一利。”封远州淡淡地说。
叶桉哑然,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数的水军涌上网络,然后看图说话,颠倒黑白,说是她主动勾引封远州,把一切都扣到她头上。
如果阮冬再横插一脚,恐怕她已经坐实了抢别人未婚夫的名头。
网友们会怎么骂她,她已经能预料到了。
到时候影响的不仅仅是她本人,还有《时间与你皆过客》的剧组。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做什么?”她底气不足,问的时候也少了几分气势。
“我想要你。”低沉的声音钻进耳膜,性感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