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桉脸上挂上标准的职业笑容,走到片场中间,对着姚远峰点点头,“这不是安总吗?我听我妈妈说,你最近跟叶氏有合作,我们也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刚才看到你差点没认出来。”
她这么一说,直接暗示几个工作人员,她跟姚远峰确实是旧识,但不是父女关系,并且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场务看到她过来,又听到她说的话,再看向姚远峰的时候就带上了狐疑。
“桉桉,你怎么叫他安总?刚才他自我介绍说,是你的父亲,姓姚。”
姚远峰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想要阻止叶桉说话,但叶桉早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故作惊讶地说,“安总把姓改回去了吗?”
接着,她温和地给周围的工作人员解释,“安总,哦不,姚总,以前入赘到安氏集团老板家里,改姓安了,我小时候还见过他,跟他合过不少影呢!没想到现在把名字改过来了,真是抱歉,姚总,我也不是故意的,您不会怪我吧?”
她语气温和,又故意一股子绿茶味儿恶心姚远峰,场务他们已经信了七分。
“姚总,既然您不是我们片场的工作人员,还请您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工作。”一个场务直接开口赶人了。
姚远峰脸色黑如锅底。
他没想到叶桉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直接揭他最痛的伤疤!
他已经年过半百,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把脸皮撕下来丢到地上踩!
一旁的安铭宇不阴不阳地出声,“妹妹怕是进了叶家,又跟封远州不清不楚,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咱们可攀不上她的高枝呢,不愿意认我们也正常。”
他直接给叶桉扣拜金的帽子。
一句话造了三个谣,也是难为他了。
叶桉假装没听到,笑着跟他打招呼,“这个是姚总的儿子安铭宇吧?好久不见。”
听到她提起这个瘦的像竹竿似的男人姓安,又是姚远峰的儿子,又证明了叶桉没有乱说,看来姚总以前确实姓安。
几个场务互相给了个眼色,都鄙夷地看着这两个大男人。
跑到他们片场来,说一些有的没的,败坏他们剧组女演员的名声,这些人太坏了!
“两位先生,请离开我们的工作场地。”这是直接赶人了。
姚远峰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诫叶桉,“等你下班我再去找你。”
叶桉冷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小样,跟我斗,我一个打十个!
几个一开始误会她的场务都过来道歉,“叶小姐,不好意思啊。”
“我知道,他们确实很会糊弄人,以后他们再来,不要让他们接近片场就行了。”叶桉笑着说。
几人看她这么好说话,都放松了很多,围在她身边,跟她聊天。
“刚才他们临走时还说下班找你,我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星星哥还没来,要不等会儿下班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保护你!”
叶桉刚想摇头拒绝,就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不用,她跟我一起走。”声音冷硬如冰。
几个工作人员顿时如鸟兽散。
叶桉啼笑皆非地回头,看着封远州,“你看看你有多吓人,直接把人全吓跑了!”
“吓跑就吓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要跟你一起走?”封远州皱眉,嫌弃地看着几个人坐过的座位。
“什么身份?”叶桉也拉下脸来,“跟我一样的身份,打工人,当然跟你这种老板不一样,那封老板可以让一让吗?”
“桉桉,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
“封远州,你脑子是用什么做的?”叶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拜托,你听不出来我很讨厌你想让你滚蛋吗?”
他们针锋相对的气场实在是太显眼,已经有人在往他们这边看了。
叶桉四处看看,往一旁的遮阳伞下面走去。
今天的拍摄已经告一段落,需要重新布景,演员们都在休息室休息。
本来叶桉也去了休息室,但封远州就像一个狗皮膏药,她走到哪他就走到哪,搞得别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她只能主动退出来。
“姚远峰他们,我可以帮你解决。”封远州突然说。
“哈?我谢谢你,我自己可以解决,不用您施舍。”叶桉翻了个白眼。
“桉桉,你跟我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夹枪带棒的?”封远州已经在压制自己的脾气了,但他坐惯了上位,除了封衍盛,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不想听可以滚,封远州,我们之前签的合同是什么样的?工作时间有需要再交流?”叶桉指了指正在布景的场地,“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还一直跟着我,你已经违反了合同。”
“你可以去告我。”封远州淡淡地说。
叶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她怎么去告?
“法官,我在片场封远州也一直在片场?”
法官不把她当神经病就不错了。
“你不觉得你的控制欲有点太强了吗?我觉得你该去看看医生。”叶桉已经被磨的没脾气了。
她签合同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状况。
封远州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强的离谱,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这个性格的。
“我只对你有占有欲和控制欲,不用看医生,你就是我的解药。”封远州的声音在炎热的夏季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降暑效果。
冷不丁的听他讲一句土味情话,叶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桉,开工了。”陆尧无机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叶桉莫名有一种被解救的感觉,忙不迭地窜到场地中间,“我需要补妆吗?”
“不用,等会儿你要跟向晚演一场绝望中的吻戏,这种要花不花的妆效正好。”陆尧说话慢吞吞的,没有感情,也没有起伏。
“好。”叶桉点头。
“什么?吻戏?我不允许!”封远州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