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个人的氛围都有点尴尬,好在到了家之后,叶朗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叶桉总觉得最近叶朗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等叶朗上完药从浴室出来,正好看到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叶桉。
“怎么坐在这里?”
叶桉看了他一眼,关心的口吻问,“还痛吗?”
“当然痛!”叶朗屈起手指敲敲她的头顶,“不过已经上好药了,过两天就会好。”
“谢谢你陪我去找安铭宇,还害你受伤。”叶桉情绪有点低落。
“好啦,我说过了,我没事。”本来想故意激起她的愧疚来,但当她真的因此愧疚之后,叶朗又不忍心了,“快说吧,有什么事?”
叶桉感激地笑笑,然后沉吟片刻,“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周婉玉提到了当年,我觉得她对我母亲的事肯定知道一些,我想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放弃。
“可她对你很排斥,又进了医院,身边肯定有护工看护,你怎么接近她?”叶朗不赞同,“就算你接近了她,估计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问不出来没关系,知道她可能了解我母亲的事就可以了。”叶桉眸中精光一闪,“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
封家。
封远州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今天收到封衍盛夺命连环call,他才回到了封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地方越来越陌生了。
“爸。”封远州站在封衍盛面前,漠然地叫了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封衍盛被他的态度气得一个倒仰,“不孝子!”
这样的语言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已经毫不在意了。
“还有事吗?”他声音毫无起伏。
“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不怕我……”
“怕什么。”封远州抬眼看进那双苍老凶厉的眼睛里,“怕你收回封家?”
他故意做了个诧异的表情,“难道我现在还是封氏的总经理吗?奇怪,我怎么不知道?”
这阴阳怪气的程度,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封衍盛被他气得大声咳嗽,脸涨得通红。
这个孽障!
原本以为把封远州的职位撤掉,没有人前呼后拥,他就会哭着喊着求着回来。
他都已经想好怎么敲打他了。
没想到他竟然优哉游哉在影视基地,一待就是半个月!
这段时间封氏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几乎每个股东都来找他,要他把封远州重新弄回来。
但他怎么能先低头?只能硬撑到了今天。
可他没想到,封远州竟然还是一副毫无悔改的样子!
“说吧,你对阮家那个丫头到底做了什么!”封衍盛只能换了个话题,“那丫头哭的快背过气去了,我看着都心疼,你又怎么欺负她了?”
“她跑来跟你告状?”封远州眯了眯眼睛,眼中的杀气让人胆寒。
“告状谈不上。”只是过来找他哭了一整天罢了。
不过这也跟告状差不了多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不知道小姑娘藏的什么心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远州一向沉稳,早就习惯了把真实想法藏到最下面,表面上永远是冷冰冰的。
甚至连他也看不清这张冷冰冰的脸下面,是怎么样的一颗心。
能让他控制不住情绪,阮冬绝对是踩了封远州的底线。
他或许能从这方面着手,重新控制封远州。
毕竟这么好用的棋子,他不舍得丢掉。
他心思深沉,封远州也不遑多让,不过转眼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表面上却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表情,“她侮辱我小婶婶。”
单提起小婶婶封衍盛或许对多想,但加了侮辱两字,就不同了。
封家对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封家人在外必须要维持良好的形象,更不用说被人侮辱了。
更何况,他当年深爱过尤柒柒,可尤柒柒却被封远州的爷爷许配给了兄弟封衍同,不过几年就郁郁而终。
这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绝对不允许别人玷污!
封衍盛顿时站起来,手里的拐杖敲得地面框框作响。
“她怎么敢!阮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可能是认为你宠他吧。”封远州不阴不阳地说。
封衍盛被自己的儿子软杠了一把,气得浑身哆嗦,“难道你这是在怨我?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
他连问两声,一声比一声大。
“不敢。”封远州嘴角掀起一抹凉薄的嘲弄,“阮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无用的花瓶?”
“看来阮宏华教育女儿失败的很!”封衍盛把锅都推到阮宏华身上,直喘粗气,“我封家可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
还没进门,就已经侮辱长辈了,等真进了封家的门,还不骑到他的头上?
再加上阮宏华的支持,她说不定还真的存有掏空封家的想法。
封衍盛第一次对阮冬起了提防心。
“哥!”封沉站在二楼,看到下面吵来吵去终于告一段落,截住了楼梯上的封远州。
封远州斜睨他一眼。
这东西在他挨训的时候不出现,等他这边挨完训就冒头了。
“你可别忘了,几天后有一场宴会要参加!”他身负重任,必须要把封远州请到场。
“什么宴会?”他怎么不知道?
“是一场慈善晚宴,你得代表封氏参加!”
“不去。封氏的总经现在是你,你去参加就好了。”封远州直接拒绝。
他早就烦了各种各样没有任何用处的晚宴,现在是能躲则躲。
“真的不去?”封沉拉长了声音,“我听说,叶小姐也要出席这个宴会呢!”
果然,封远州的脚步顿住了。
“你有这么好心?”不怪他怀疑,他可还记着封沉说要追求桉桉嘴脸呢,有这好机会,他自己不去,还能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