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和小鱼儿仍旧坐在桌子旁边。
尽管桌子上摆的都是美味,酒也是好酒,但是吃在嘴里,无论小鱼儿还是苏樱,都没有尝到什么味道。
一直等到花无缺和铁心兰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转角,小鱼儿才猛然扔掉了筷子,从桌子上跳了起来。
他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道:“这花无缺实在是厉害,刚才我都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苏樱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盯着喜出望外的小鱼儿。
过了很久,才突然笑了起来。
“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果然还是做好人好啊,你看你救了那铁姑娘一命,现在福报就来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开心的庆祝劫后余生。
却没有发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你就是小鱼儿?”
苏樱和小鱼儿听到有人,各自向后跳了一步,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在他们面前的女人,身穿一身洁白的衣服,白的就像刚刚漂亮的雪花。
她人来的时候,也如同雪花飘落,没有一丝声息。
这女人身材苗条,亭亭站在跟前。
一头秀发垂在肩头,全身都包裹在那件雪白的长裙当中。
只有露出的一小节手臂,可以看出她的皮肤非常白皙,比慕容九还白嫩。
她的脸上,带着一个十分恐怖,十分丑陋的青铜面具,看不清她的脸,也无法猜测她的年龄。
不过,她刚才的声音,是那么好听,那么悦耳。
仿佛来自天上月宫的嫦娥仙子。
“你……你是什么人?”
“你就是小鱼儿?”
那人没有回答小鱼儿的问题,反而问道。
“对!我就是小鱼儿!这位姐姐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果然……很像!”
小鱼儿的眉头皱了一下,连忙问道:“很像?我跟谁很像?”
那白衣女子却没有再理会小鱼儿,而是独自昂首望向天空。
“姐姐说,你跟他很像,今日见到了,果然很像很像……”
“十五年了……”
自言自语说完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那白衣女子竟然又悄无声息的飘了起来。
她的速度很快,小鱼儿和苏樱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小鱼儿和苏樱同时望着对方,“怎么净是莫名其妙的人?”
“我跟谁很像么?”小鱼儿盯着苏樱的眼睛问道。
苏樱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帅的人!”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小鱼儿摸了摸鼻子。
“嗯,天下也没有你这么臭不要脸的人了,给你个杆你就往上爬,说你胖你就开始喘!”
苏樱粉拳锤在小鱼儿的胸口。
“那……应该就是花无缺的师父,移花宫的宫主?”
两人身后的灌木丛里,燕南天踩断树枝,望着那白衣女子离去的地方,缓缓走了出来。
“哇!”
苏樱刚要亲一口小鱼儿,立刻退后了一步:“燕伯伯你刚才一直都在么?”
“对啊!”
“那……你都看到了?”
“额!该看到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燕南天憨憨的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
……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的行使在大道上。
马车不大,也很简单,车里也不过只有两个坐垫,一个小小的木头桌几。
两个人,默默的坐在车厢里,任由拉车的马,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哪里也没有任何区别。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去哪里都无所谓。
“刚才!谢谢你!”铁心兰终于抬起头,看着从来也没有表情的花无缺。
“……”
“……”
车厢里,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鱼儿?”
又过了很长一会,花无缺看着铁心兰问道,他的眼睛里,现在已经不再平静。
那双静如湖水的眸子,已经起了波澜。
“不!就算以前有过,我现在喜欢的,也只有你!”
铁心兰伸出手,紧紧攥住花无缺那双完美无缺的手,轻柔的说道。
“那就好!”
花无缺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他现在的心里有些酸楚。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要的是铁心兰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小鱼儿,她一直就是喜欢自己的。
而不是以前,不是现在!
花无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自信过……
马车正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远离的城镇,只是一条或许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路。
花无缺拉着铁心兰的手,打开车帘钻了出去。
果然,一个人站在道路的中间,挡住了去路。
站在路中间的,也是一个女人,脸上也带着一个青铜的面具。
不过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白的没有一丝黑发。
她身上穿的也是一条长裙,不过是一条黑色的长裙。
她唯一露出来的脖颈,跟正常人也有很大的不同,已经有些透明的样子。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都可以看到她的颈椎骨和一根根红色的、蓝色的血管在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脉动。
“师……师父?”花无缺的语气虽然有些吃惊,面上却仍旧平静无波:“恭喜师父,已经将明玉神功练到第十层了!”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
“徒儿一日不敢忘!”
“哼!我还以为,你有了自己所爱的女人,根本不会记得师父了呢!”
花无缺看了一眼身边的铁心兰,低头不语。
“你,过来!”
黑衣女子抬手一指铁心兰,冰冷的吩咐道。
那一瞬间,铁心兰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皇宫大殿之上,面前的女人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她发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人不容置疑。
那一瞬间,铁心兰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双腿不自觉的迈动,走向面前的那个女人。
铁心兰刚走到那黑衣女子身前,那黑衣女子突然抬手,在她的胸前几个大穴点了几下。
“这个女娃,果然不错,勉强算是能配的上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师父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但是你莫要忘了,你这次下山的目的!”
“是!徒儿不敢忘!”花无缺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在他成长的这几十年,师父就是天,女人就是用来疼爱的,这种观念,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
一个人的观念一旦形成,基本上很难再发生改变。
“去吧,如果不能杀了小鱼儿,你这辈子都不要在想见到她了!”
说完,黑衣女子带着铁心兰飘然而去,只留下愣在原地的花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