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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买奴隶
那年大雪,她本应该和伙伴出去堆雪人,二人约好一定要见面,奈何,那一日,家中来了一贼眉鼠眼十分消瘦的男子。
好容易穿好衣服,从热热的炕头爬起来,刚一出门就对视上那双细长的眸子。
眼底的笑意让梅儿不寒而栗,瑟瑟发抖的躲到了妇人身边,“娘。”
“去去去,大人说话呢,小孩子出来做什么?”
妇人厌恶的推搡了一把,身上穿着毛絮棉袄的梅儿吓了一跳,赶忙往后撤了几步,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脸。
儿时便是这样,每次娘亲想要动手时都会推搡。
谁知道,那贼眉鼠眼的男人居然破天荒开口阻拦,“行了,打坏了怎么办?小丫头细皮嫩肉的。”
说着,那双眼不自觉的打量着梅儿,吓得梅儿浑身发颤。
声音不自觉颤抖着,身上带有补丁的衣服似乎比从前更加寒冷,“娘,我约好了去玩。”
“今天不行,在家里呆着。”
“我和别的小朋友约好了……”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妇人声音冷了下来,吓得梅儿缩了缩脖子,反倒是男子低声道,“让孩子玩吧!玩好了才能听话。”
闻言,妇人居然罕见的没有继续阻拦,冷冷的看了一眼梅儿,“早点回来。”
儿时的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的亲娘会亲手卖掉自己?
只因为能跑出去玩而开心。
可玩了一圈回来,手上冻的都是冻疮,但是难以掩盖梅儿心中的快乐,蹦蹦跳跳回来时,男子居然还在。
顿时让梅儿心中警钟大作,皱着眉头没敢吭声。
想着悄悄的回到房间去,怎料,妇人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碗鸡汤,一脸慈爱的走向梅儿。
自打出生开始,那是梅儿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爱。
“乖,先把汤喝了。”
梅儿顾不得旁的,端起热乎乎的汤一饮而尽,她记不得什么味道,只知道那碗汤很甜,是母爱的甜。
奈何下一刻,碗“啪”的一声落地摔碎,而梅儿也没有了意识。
“梅儿?”
姜云晞喊了好半天,梅儿才算回过神,赶忙低头道,“夫人,对不起,梅儿方才想起了小时候,才有些失神。”
梅儿忙不迭的道歉,看的姜云晞云里雾里。
方才喊了好半天梅儿都没有动静,明明应当梳妆完毕,耽误了好一阵。
还好,姜云晞并未在意,轻声道,“快些梳妆,我们也好出去。”
“是。”
同平时的行头不同,姜云晞头上带着斗笠,身上的衣服以洁白为主,在梅儿的带领下来到了略微偏远的一处小巷。
还不等走进,一股子臭味扑面而来。
许是因为所有的奴隶吃喝拉撒都在此处解决,才会味道难闻。
香菱紧紧跟着,生怕姜云曦出了意外,来回瞧着周边走过形形色色的人,无一不是达官贵人。
也对,能来这里买得起奴隶的,定然手中不缺钱。
“起来!跳啊!”
“啪!”
一处角落,那里的人牙子声音十分尖利,手中的鞭子不断挥舞着,朝着一女子身上招呼过去。
即便打的皮开肉绽,女子也没有吭声,似乎认命了一样蹲在角落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肯动弹。
人牙子气的怒目圆睁,双眼充满了红血丝。
身上的衣服和地上的女子相比较,好了太多。
女子在这样的天气,身上穿着麻布衣,且不说能不能挡风,怕是身上也会被小虫子咬出各种伤痕。
姜云晞打量了一圈,这女子面容不错,身材也好,听闻还能跳舞,这才勾起兴趣上前。
正当人牙子还想继续虐打之际,身后梅儿的声音响起。
“住手。”
闻言,人牙子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长鞭,转过身去谄媚的笑着,搓了搓手问道,“客官,您瞧瞧这里都是上好的奴隶,这些丫头都非常听话,带回去当个通房丫鬟也好。”
闻言,梅儿眉头一皱,回身看了一眼姜云晞,看姜云晞没说话,立刻训斥,“我家夫人不需要,还有,刚刚你打的女孩子犯了什么错?”
轻轻的撩开眼前的帘子,姜云晞打量了一眼,这丫头身上没有一处好的,但是那双眼中的坚决却吸引了姜云晞。
这样的丫头调教好了,肯定能成大任。
“哎呦,您是不知道,这丫头像是傻子一般,说让她找个好人家,跳个舞,就是不肯,这不才着急了动手打了两下。”
“不论什么原因也不能动手,打坏了我怎么挑?”
姜云晞清冷的开口。
人牙子侧了侧身子,看了一眼姜云晞,看不清面容,可也能瞧出来,这里面做主的是她。
她声音都不免放轻了些,眼看着姜云晞身上的衣服十分名贵,看着气质也不是寻常家里的。
“您放心,我保证这丫头只有一点皮外伤。”
人牙子下了保证,姜云晞毫不犹豫提起裙摆,朝着那女子的身旁走去。
“夫人!”
梅儿和香菱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跟着,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走到女子面前,姜云晞停下了步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女子抬头看了看姜云晞,下一秒又扭过脑袋,这下可把人牙子气的不轻。
“你!”
“住手,我家夫人询问,有你什么事?”
梅儿开口呵斥,人牙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姜云晞耐下性子,与眼前女子沟通道,“我需要一个帮我经营茶楼的人,如果你想一直在这里被卖来卖去,运气不好做了通房,那就不跟我走,如果不想……”
说着,姜云晞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手掌,“跟我走,我给你谋条生路。”
眼见着到手的钱,人牙子心急如焚,就希望这丫头能识相,免得得罪了眼前的女子。
终于,那丫头抬起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怯怯问道,“真的不会把我卖了做通房吗?”
“我家夫人向来说到做到,再者,你觉得我家夫人需要通房吗?”
梅儿无奈的叹息一声,下一秒,女孩子伸出脏兮兮的手抓住了姜云晞的手掌,“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