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顾修寒一声冷笑,眉眼讽刺。
路上,安七月问起顾修炎:“你父亲还不死心怎么办?”一家人终究不能闹得太难看,毕竟还有顾老太太呢。
“不会,他爱面子,不会把这件事闹开。”被外人知道了,他的脸往哪搁。
安七月明白了,这才放心了一点。
“对了,我看顾修寒沉默了很多,我还以为他会开口找事呢,没想到他一直没有说话。”安七月对于这一点是真意外。
顾修炎神色冷厉起来,意味深长道:“咬人的狗不叫。”
城南这块地皮,顾修寒绝对有想法,不然,顾父也不会一提到赔偿就索要那块地皮。
这些他没有告诉安七月,就是不想让她太担心。
“对了,叶蓝依这边暂时不动,李云云父亲的公司,估计就在两天就要破产了。”顾修炎眼底聚起冷意。
要不是李云云,安七月绝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被叶蓝依的人带走,所以这个女人,不可饶恕。
安七月抿了抿唇,对于李云云,她不会为她求情,就因为她嫁给了顾修炎就对她百般嫉妒,还害她被绑架,其心可诛。
“好。”她说着,眉眼带着痛快。
“外婆醒了。”
安七月脸上满是惊喜,说完这句话,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医院,顾修炎拉住她,现在已经是深夜,她一人去他不放心。
“我陪你去。”两人拿好东西,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站着主治医生和护士,刚走到门口,安七月就听到外婆的声音:“七月呢?我怎么在这里啊?我的小七月呢?”
久违的慈祥声音,安七月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推开门,哽咽着说:“外婆,七月在这。”
老人抬起头,混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疑惑的问:“你是七月吗?我的小七月?怎么,长这么大了?”
安七月走过去,疑惑的看了主治医生一眼,外婆只昏迷了一年,一年而已,她的变化不至于会让外婆认不出吧。
“是这样的,顾夫人,我们给梁女士检查了一遍,发现梁女士的记忆出现了错乱,她记忆中的你应该是高中时期。”
安七月点了点头,皱着眉问:“那我外婆还会记起之后的事吗?”
“这个,要看梁女士的恢复情况。”
安七月没有说话,听着他们的话,外婆似乎明白了一些,看着安七月:“我的小七月长大了,外婆都要认不出来了。”
安七月眼眶更红了,声音哽咽着:“外婆,七月长大了,还是你的小七月。”
外婆笑了,枯瘦的手拂过她的脸颊,安七月来了,医生们离开了。
顾修炎站在不远处,他跟安七月结婚就是一场救外婆的交易,是以,就算外婆记起全部的事,也不会认得他。
更何况,她现在记忆还没完全。
跟安七月说了一会儿话,外婆才注意到顾修炎,带着疑惑看了眼外孙女,“七月啊,他是你朋友吗?”
安七月回头看了眼顾修炎,摇了摇头:“外婆,他是我丈夫,我已经结婚了。”
她的婚姻大事是老人最关注的,从上高中开始,外婆就说,小七月一定要嫁个好人家,一定要找个好丈夫,不要向她爸爸一样。
安七月都记在心底。
“他很好,不像我爸爸那样三心二意,不负责任,他对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外婆欣慰的笑了。
她似乎有些累了,对着顾修炎招了招手,“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顾修炎走过去,轻喊:“外婆,我叫顾修炎,是七月的丈夫。”
他眉目清朗温润,笑意和熙。
外婆似乎极满意,一连说了两句:“好孩子,好孩子。”
她刚醒过来,身体支撑她说这些话就已经是足够好的了,说完这些,外婆闭上眼睛,低低呢喃:“小七月,外婆累了,要睡一会儿。”
安七月轻轻的回:“好,我就在这陪着外婆,外婆睡吧。”
老人听到这句话,唇角扬起笑容,不多时,呼吸均匀。
晚上肯定是不走了,但外婆已醒,当着外婆的面睡在一起又不好看,安七月纠结着看着顾修炎。
提议:“你睡床上,我睡沙发。”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拒绝,沉思片刻,道:“我睡沙发。”
“可是沙发根本睡不下你呀。”他身材挺拔修长,睡在沙发上未免太过憋屈。
顾修炎摇了摇头:“无妨,睡吧。”
夜已深,安七月睁大眼睛透过窗外的光看着顾修炎,沙发着实太小,他的脚伸在外面,看着很是憋屈。
安七月有些心疼,极小心的下来,走到顾修炎身边。
顾修炎还没睡着,闻声道:“怎么了?”
安七月蹲在他身前,低低的说:“你在这里睡不好,要不然,你也睡床上吧,大不了早上,你早些起来,不让外婆发现。”
顾修炎刚想拒绝,安七月又说:“看你这样,我睡不安稳。”
这句话让他失笑,捏了捏女人的小脸,“好。”
……
李云云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李父深更半夜才回来,李母正在客厅里等着他,看到醉意熏天的李父连忙迎上去,抱怨又心疼的说:“怎么喝了这么多?”
“你给我滚。”李父一把推开门,他眼底猩红,愤怒的说:“看你惯的好女儿,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到这一步,我的公司快要破产了,你知不知道?”
李母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震惊的看着李父,夫妻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
要放在以往,她必定跟他闹起来,但现在,她全部身心都在破产两个字上。
“你说什么?公司怎么会破产?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知道家里公司出现了问题,几批货赶不出来,她以为延迟一下就好了,根本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还有,这关云云什么事?你说,你快说啊。”
李母急了,推攘着李父。
李父心里真憋屈着,闻言一把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