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炎心头一紧,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车库走:“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他还穿着晨练的衣服,安七月跟着他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不,不行。”
她停下脚步,连带着顾修炎也停了下来,男人不解的看着她,安七月指了指他的衣服,“你还没换衣服。”
顾修炎低下头看了看,转身吩咐管家:“把我衣服拿下来。”
管家会意,立刻上楼,顾修炎继续拉着她往车库走,安七月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换衣服吗?”
“在车库换。”
这个回答让安七月一愣,回过神时顾修炎已经打开了车门,正转身对她说:“上车。”
安七月连忙坐上去,看着穿着晨练服的男人坐进驾驶位,车子开出车库,管家把衣服递给安七月。
拿着衣服,安七月有些愣神。
大眼睛瞄了一眼顾修炎,低低的说“你先换衣服吧。”
“不急,先去看外婆。”男人说的认真,看着他认真开车得侧脸,安七月心里满是感动。
与此同时,叶蓝依派去医院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安七月外婆情况有变,主治医生已经通知了安七月。”
叶蓝依心里一喜,她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在铺满地毯的地上走着,精致的眉眼闪着恶毒的光泽。
立刻给那人回复:“看好她,随时跟我报告。”
待那人回复后,叶蓝依心情极好的在屋子里转起圈圈,转到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她,叶蓝依邪魅的舔了舔唇角。
手指拂过精致的眉眼,叶蓝依勾唇一笑,她就不信,没了安七月,顾修炎还会不喜欢她。
到了医院,停车场内,一辆车子上传来羞怯的声音:“那,那什么,你快换上衣服。”说完,安七月就要打开车门。
“你干什么?”顾修炎看着被她塞过来的衣服,挑了挑眉。
安七月疑惑的回头:“你不是要换衣服吗,我下去呀。”
“不用。”顾修炎轻笑。
安七月一愣,领会到他的意思,小脸顿时红了,“你,你流氓。”
无辜被冠上流氓二字,顾修炎明显有些无奈:“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帮我递下衣服,你要是不想看,闭上眼就是。”
啊?所以,是她误会了?
安七月小脸更红了,简直丢死人了,低着头不去看顾修炎,安七月小手往顾修炎怀里一伸,她没去看,自然没发觉伸的位置不对。
顾修炎看着那小手放下的位置,黑眸深了。
“你确定要在这里勾引我?”
莫名其妙的话让安七月抬起眼,视线往自己手的位置一看,车内静默了一瞬,下一瞬,“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怎么,怎么会伸到那里。”
她羞得白皙的脖颈都红了,整个人如同煮熟得虾子一般。
捂着眼还不忘解释:“我就是想拿衣服。”
要不是想着医院里的外婆,顾修炎真想在逗一下她。
“衣服在这。”主动把衣服递过去,安七月小心的伸手,她羞得不敢抬头,小手摸到衣服的布料,这才把衣服抓在手里。
往怀里一报,身边传开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像是顾修炎再脱衣服。
安七月脑海中不自觉的浮起那日,无意中看到的景象。
她去顾修炎房里拿东西,正巧碰到刚洗完澡出来的男人,他腰间为了一条浴巾,身上的水珠没有擦干,顺着线条流畅的胸膛往下滴落。
直直进入那被围着的部位,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那水滴看到那里。
直到男人一声轻笑,才把她叫回神,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安七月羞得整个人都傻了,指着他喊:“流氓。”
男人似有些无奈,低笑:“你占了我的便宜说我耍流氓?顾夫人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不讲道理的顾夫人羞得要钻地缝了。
直到怀里伸进来一只手臂,才把安七月从回忆中叫出来,她猛地抬头,迷茫的看向顾修炎,“你干什么?”
男人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流畅又性感,看着这个迷瞪的小人儿,无语又无奈:“衣服。”
“衣服?啊对,衣服。”安七月脸又红了,急急的把衣服塞进他怀里,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还不忘调笑:“想的这么入迷,莫不是在想我?”
被猜中心思了,安七月羞得捂住脸,嘴硬的否认:“才不是,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再想,再想别的。”
脑海中全是他的身材,安七月实在想不起别的了。
顾修炎不置可否,但笑不语。
换好衣服走下车,安七月的脸还是红了,得亏停车场里没有别人,不然还以为两人在车里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
直到走进电梯,安七月脸上的红润渐渐褪去,换上担忧。
到了外婆的病房,主治医生正在门口站着,看着她和顾修炎,主治医生连忙上前:“安小姐,顾先生,请跟我来。”
安七月点了点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匆匆的看了外婆一眼,老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她眼眶酸涩起来。
忍住哭的冲动,深吸口气跟着主治医生走进办公室。
“这是梁女士今天早晨的检查结果,结果显示,梁女士身体机能正在慢慢复苏,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梁女士的内脏已经接近衰竭。”
“如果突然复苏,那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也就是说,梁女士的时间更短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直直炸响在安七月的脑子里。
她的身体都在颤抖,手指紧紧扣住面前的桌子,祈求又期待的看着主治医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主治医生遗憾的摇头。
安七月瘫坐在椅子上,眼眸之中尽是绝望。
她的外婆,她没有享过一天福的外婆,就要离她而去了。
安七月猛地站起身,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跌跌撞撞的跑到外婆门前,看着病房里的外婆,泪珠子一颗颗滴落下来。
她不敢哭出声,就怕被病房里的老人听到,虽然她知道,老人听不到,她已经没有了意识,只余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