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毕竟是侯夫人的人,太太说打发就打发,可还顾念夫人的脸面?”
凌夭夭捂着心口,虚弱道:“我这身上不爽,就不多留了,香薷,替我送送。”
空英被香薷等人“请”了出去,实在也没想到凌夭夭居然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想到当初若不是自己劝侯夫人将身契拿出去,如今也不至于没了底牌。
回了春泽园,她硬着头皮照实说了此事。
侯夫人阴沉着脸。
严妈妈气恼道:“这三太太委实过分,竟然这般算计,之前是我小瞧她了,这一招一举三得,好是厉害!”
既打发了美妾,又折损了侯夫人脸面,还顺势搬出侯府。
空英斟酌着说:“夫人,三爷他们搬出去,以后怕是更加难以控制了。”
侯夫人冷笑:“他们以为搬出去了,就能万事大吉?本朝仁孝为家,他喻宏朗终究姓喻,我终究是他的嫡母!他立身不正,多的是御史弹劾,且等着吧,去给老大媳妇说一声,让亲家在朝堂上参他一笔!”
不论他们如何不满,凌夭夭这边是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搬迁了,恰好赶着在新家养胎生子,月子也能坐得安稳些。
“太太,有好些人总在外头探头探脑的。”香薷低声说道。
凌夭夭不以为意:“没事,让大家警醒些。明儿我们就搬走,别落下什么。”
香薷点头:“烟岚姐姐看着呢,不会有纰漏的,您放心。”
“三爷回来了。”香薷转身问候。
喻宏朗点头:“摆饭吧。”
“是。”
凌夭夭依旧坐着,笑着问他:“解决了?”
喻宏朗到一边净手擦拭,边道:“嗯,奴籍已退,找了两个夫家,男方谭义看过,不是歹人,日子也过得去,双方同意就当场退了奴籍,领回家去,至于今后如何过法,看她们自己吧。”
凌夭夭赞同道:“这样好。”
喻宏朗这才走到她身边坐下,“我刚去那边宅子看了,已挂上喻家匾额,大体修缮好了,院子、产房、月子房,都是秦妈妈和岳母仔细看着安置的,不会有什么不妥,明日搬过去了,我们只管舒心地过,若是无事,尽可请岳母来家里小住,旁人照顾的再好,终归没有岳母心细让你踏实。”
两个美妾的事儿自然不劳得喻宏朗亲自走一趟,有谭义去办就是,他这趟主要是去布置新家的。
凌夭夭点了头:“嗯,我都晓得。”
饭后走了两圈,凌夭夭这才去沐浴,生怕孩子缺氧,没敢泡太久,不到一刻钟就擦干身子,没忘给全身都涂上橄榄油。
妊娠纹可不是只有肚子才会出现的,她才不想身上任何地方出现什么难看的纹路,还是提前预防的好,虽然不一定能百分百避免,好过一时疏忽事后后悔。
到了里屋,喻宏朗已经将床榻收拾好了,见凌夭夭笑容含俏地走过来,便展开手臂,让她坐到怀里。
“要搬走了这么高兴?”
凌夭夭则是将男人覆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拉下来,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喻宏朗不明所以,只是温柔地抱着她,不敢使劲儿,这般安谧没一会儿,手下就忽的有了奇怪的感觉,像是有小鱼游过。
他直愣愣地低头,傻乎乎的,弄得凌夭夭笑出声来。
喻宏朗:“那是……孩子在动?”
凌夭夭:“是啊,不过太小了,所以动作很轻,就是这会儿活跃点,大概也知道爹爹晚上会陪着,所以挑这时候跟爹爹打招呼呢。”
这话当然是哄孩子爹的,但架不住他爱听。
喻宏朗眼里含笑,甚至跟孩子说起话来:“这么小就有劲儿了,可别太闹腾,扰了你娘休息。”
凌夭夭哭笑不得,拉着傻乎乎的孩子爹躺下。
喻宏朗小心地护着她,动作轻柔,侧躺着凝视她的眉眼,忽的低声道:“我会护好你们的。”
凌夭夭侧首看他,笑着握住他的手,“嗯,我也会好好的,尽量少些麻烦,我们一起努力呀,等孩子生下来,还有的头疼呢。”
喻宏朗忍不住凑上去,吻得温柔似水,像是蝴蝶扑闪,柔和又撩人。
一吻罢,凌夭夭眼眸免不得有些迷蒙,听到男人哑声说:“睡吧。”
凌夭夭不太好意思,但也知道他难受,拉拉他的衣角,轻声道:“那个……轻一点可以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天人交战,喉头动了动,转身给她盖好了被子,意思很明显。
他是很想要,但不是不能忍,夭娘大着肚子,为了孩子那么辛苦,他怎么可能为了一时欢愉至两人的安危不顾。
只是看着妻子粉如桃花的脸颊,喻宏朗道:“别多想。”
凌夭夭没多想,虽然知道怀孕期间男人出轨的几率大,但自打自己怀孕,喻宏朗每天晚出早归,每个晚上都小心翼翼守着她,一点都不可能有坏心思。
但她有点馋啊……
凌夭夭翻过身,但听着后面男人的呼吸声,知道他也难受着,想到今天他把人打发走的坚决,心理生理都想着他。
凌夭夭不再忍了,慢慢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喻宏朗只觉得心跳如雷,低头问她:“真的?”
凌夭夭忍羞嗯了声,安静了半晌,恼羞成怒了:“爱要不要!”
喻宏朗求之不得,连忙赔罪。
屋内早就熄了灯,只留着桌上一盏微弱灯光供以晚上起夜照亮,床榻上帷幔遮挡,轻纱朦胧。
凌夭夭侧躺着,感觉到男人火热的手轻轻放在前襟,唇瓣慢慢落在她的颈后,往背里探,身体相贴,凌夭夭不太适应地出声,感受到他刻意压制的轻柔动作,心里更加甜了。
只是慢慢的,她舒服过了,而男人明显还不够满足,凌夭夭只能自食其果,甚至有闲心去听他有意压低的喘息,觉得还挺好听的,忍不住扭着脖子,去亲他的耳垂。
好不容易结束,凌夭夭累得不行,只想睡一觉,喻宏朗则是餍足地亲亲她,抱着她叫水了。
凌夭夭真是不敢想象烧水伺候的人知道两人这时候做了这种事情,这会儿也不顾是自个儿先招惹的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