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连忙环顾四周,辨认着每一具尸体。
当我辨认完后,我顿感无力,瘫坐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
村子里的大家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都遇害后倒挂在这槐树上?
而且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显然死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在两天前,我明明还在和大家欢声笑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就已经遇害了?
而那时候看见的村民,全都是假的?
不!
要真是假的,为什么连三叔都在跟他们说话?
以三叔的道行,不可能看不出来!
还是说三叔故意在我面前演戏?
或者说,那时候我看见的三叔,也是假的?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要真是我想的这样,那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自认为走的对的路,全都是被设计好的死路!
呼!
一阵阴风吹过,我愣在原地瑟瑟发抖。
刚刚被那冰冷血液碰到过的地方再次阴痛起来。
周围的尸体随风而动,在那树枝上晃晃荡荡。
在这月光下形成的影子也随之摇曳起来,拉得老长,格外诡异。
我迅速背起血棺,抓住红布条的手稍稍用力,警惕的看着四周,莫名恐慌。
“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也在此刻突然响起,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
“嘶嘶——呲呲——”
又是一阵诡异的声响传来,十分刺耳。
紧接着。
周围的槐树竟然动了!
这些树枝,如同藤蔓般开始收缩。
咻——
下一秒。
无数具尸体都被这些树枝给洞穿,眨眼间便被吸成了干尸,接连落地。
此刻。
月光也正巧洒落在这些槐树上,趁着月光,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槐树的大树干上,竟都长出了一张人脸!
我数了一下,足足有九张!
每一张人脸都死死的盯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同时这些槐树的树枝在月光的照射下,都呈现出了血红色,红得晶莹剔透,红得妖艳,就如同那未被雕琢过的极品红水晶般……
这些槐树……成精了!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从我摔到土沟里开始,最多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就算这槐树是鬼木,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长成参天大树并且成精。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在搞鬼!
这儿是真正的乱坟岗,不论是阴气还是怨气都极重,甚至还有可能孕育出了强大的恶鬼。
若是将整个东角山的阴气和怨气都凝聚在这些槐树之中,也有可能让其成精。
或者,这些槐树早已成精,只不过是被人藏在了暗处,为的,就是等我出现!
而刚刚树枝上的那些尸体,便是让这成精的槐树苏醒的养料!
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做到这种地步的,到底是人是鬼?
我想也没想,立马背着血棺跑路。
这血棺里的主人的确牛逼,但鬼树成精可不是鬼,而是妖!
不见得血棺里的东西能够对其形成镇压。
说来也是惭愧,我出门时带了那么多的家伙事,却在这一路上都没怎么用到过,真是废物!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而是这些鬼东西太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利用处处的诡异,让我无从下手,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也一样。
我刚迈开步子,跑了没两步。
好几根树枝便朝着我刺了过来,吓得我急忙侧身躲过。
他奶奶的。
这槐树真特么不要脸,居然以多打少玩偷袭!
何况我还背着血棺,速度受限的同时还没法翻滚躲避。
果不其然。
在行动受限的情况下,我没法躲过全部的树枝。
而且这槐树已经有了灵智,每一次追击我的同时,还用树枝封了我的去路!
饶是我再怎么躲避,终究还是受了伤。
手臂和大腿上,被树枝划破好几道口子,深浅长短不一。
更要命的是,这些树枝上都带着那冰冷的血!
这些血触碰到我伤口时,我感觉浑身都要被冻住一样,血液根本没法流通!
但我并没有放弃,而是在一边躲避一边寻找破局的方法。
可我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反而又受了不少的伤。
他奶奶的!
这些槐树难道没有弱点不成?
等会儿。
好像不对劲。
我躲了这么久,似乎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并没有跑得太远。
而且每一次逃跑躲避的时候,我的逃跑空间都少了些许。
咻!
思考之际,又是两根树枝朝着我心口刺来。
我立马将血棺放置地上,一个翻滚便躲在了血棺身后。
我不傻。
在没有找到破局的办法前,得先找到靠山帮我才行!
这血棺主人自无常现身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出手帮我,那都不行!
既然他不出面,那我就逼他出面!
若是让这些树枝将血棺戳穿,不知道他会不会暴怒。
想到这儿,我就跟抓住救命稻草般莫名期待。
但结果和我想的截然不同!
这些树枝就跟认定了我一般,根本不对血棺下手,在要刺中血棺的时候竟会转弯!
这气得我直骂娘,只得认命跑路。
可再躲避几次后,我的体力也逐渐到了极限,速度慢了不少,也因此再次被好几根树枝划破腰间。
一个翻滚,便牵动全身疼痛。
但这一次让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些槐树,会动!
此刻正在逐渐收缩对我的包围圈,想要慢慢玩死我!
而且我还发现了更奇怪的一点。
这些槐树,仿佛在围绕着其中一棵而动!
所有槐树都在动,只有正北方的那棵依旧在原地!
我稳住身形看去。
发现那棵槐树身上闪烁的血光要微弱不少,而且这棵树最为靠近刚刚的人骨沟!
不管怎样,这棵树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这棵树就是这些槐树精中最核心的那颗!
我心中暗下决心,要先摧毁这棵槐树!
想到这儿。
我一把将身旁的血棺给提起。
与此同时。
槐树树枝再次朝我袭来,我立马扯住栓着血棺的红布条带动在我周身转动起来。
尽管我已经筋疲力尽,但我现在只能靠这血棺来护体。
这些树枝不是只追着我戳么?
那我就让它们对我无从下手!
只要我能赌中它们戳破血棺一次,那我就赢了!
若是赌不中也没关系,我本就只是想用血棺作为掩护,好让我接近那棵不对劲的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