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鹤庭和李子善一起到来。郑鹤庭是为了学校的事,来问李天一的计划。李子善是问工厂筹备的事情。
李天一先对郑鹤庭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在学校原址扩地扩建。学校要求能容纳500名学生上课和200名的住宿条件。学生要分6个年级,最小要6岁入学,最大不能超过15岁。再大的也不会来,都是壮劳力下地干活了。李天一是想以后有条件了开个夜校,给这些人补课。学校老师可以慢慢找,书本有现成的数理化课本。语文就是国学课,这个对郑鹤庭不难,私塾的先生也不少。年级按学习的进度划分,不看年纪。依据现在学生掌握的知识,估计现在只能达到小学三年级水平。这样也好,年级越少对师资不足的情况也就压力越小。等这批孩子能上四年级了,老师也会多了。
李天一规定学校正常管早饭和午饭,晚饭只提供给家远住宿的学生。对特困的孩子可以申请晚饭,学校考察后批准就可。早饭要求必须要有一个鸡蛋,其它为馒头,粥和咸菜。本来李天一还想加一杯奶,但这东西太难弄了,就放弃了。午饭没太多要求,但必须要有一种肉菜。郑鹤庭提出肉蛋现在可是年节才吃,这天天供应太费钱了。李天一表示这由他负责供应,孩子在长身体,不能省。郑鹤庭感动不已…..
老师的薪水比照长安的老师标准,郑鹤庭月薪可得100块大洋。郑鹤庭忙说太高了,这是大学教授的标准了。李天一说他没时间管理学校,这是他当校长应得的。老师一般30-50不等。最后,李天一又和郑鹤庭敲定了学校的占地面积,配套设施和校舍的规模。又去空间拿出了仿制的小学课本和习题册,让他回去好好备课。
送走郑鹤庭,李天一和李子善开始讨论建厂的事。因为建厂首先要建厂房,建筑材料就是个问题。砖瓦好说,县城就有。但水泥现在可是紧俏货,水泥厂还没建这些就要到长安采购。李天一告诉李子善,让他先招工。同时购买砖瓦,选定盖房的人手把工人的宿舍盖起来。他明天会去长安和督办谈药品的事,到时找关系买一批水泥回来。又和李子善谈完厂址的事,李天一拿出十根小黄鱼和700块大洋交给他,让他做为前期的资金。这时的黄金还是硬通货,华国还没经历白银危机,所以一根小黄鱼能兑30块大洋。李子善看李天一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对他更有信心了。
李子善临走才想起来,说昨晚就有乡亲来打听卖地当农场工人的事,问他怎么办。李天一说谁卖都买下,优先购买相邻的地,这样以后好管理。
同时让李子善和大户们说,他的厂可以入股,但必须先把地卖给他。秦省的耕地不值钱,产出少。还不如将钱投到实业里,这才是财源滚滚啊!李子善道:“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关中还没闹灾。这些大户都是没见识的货,让他们卖地太难了”李天一想了想道:“哪就租,租五年。有多少都租下来,租金比照常年的收成给他们。”李子善着急道:“哪太便宜他们啦!什么都没投入白拿一年收成。”李天一笑着把要耕种改良种子的事说了,听到产量翻一倍,李子善才想明白。付了租金还能剩一年的收成,这就不奇怪了。
李天一看着走远的李子善,心中暗暗一笑。这些死抱着土地不撒手的地主们,肯定会忍不住把地租给他的。到了1929年哪场旱灾,土地便宜到一亩一块钱都没人买。到时候你们会求着我买的,连现在地价的一成都不到。赚翻了!
下午两点,李天一来到武功县城。一场匪患让城里萧条了不少,好多商家都没开门。听说城里的商贾和大户损失很大,有的全家死光了,有的家徒四壁破产了。连县长都不知死活,城里只能由卫定一留下的一个营和逃难回来的一位县书办接管了治安。来到雷克明的家,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李天一怕有状况抬腿就冲进院子,正看到一群人围着雷克明苦苦的哀求着。雷克明抬头看到李天一,兴奋的一下冲开人群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开口道:“你可出现了,我去石河村找过你,可你不在。”李天一也笑着拍拍雷克明的肩膀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里怎么回事?”
原来,李天一走后,雷克明记着他的嘱托,忙完自己的事就开始到城外招揽难民。原本就靠着县里救济的难民,因为这场土匪袭城导致没人管了。没有了救济,难民又进不了城,搞得他们跪在地上哭号。雷克明到了城外,与这些人说了招人条件,纷纷加入。一下子拖家带口的来了上千人,还有后续听到消息的从远处向这里涌来。雷克明剔除了抽大烟的,欺负弱小的,和一看就是鸡鸣狗盗的。剩下了500多年青力壮的劳力。可他们大多还有家人,老的小的也有几百人啊!雷克明找了留守的营长,说要替李天一招募流民去石河村做工,让这些人先进城安顿。营长知道雷克明和李天一的事迹,很给面子的同意了。但问题是这些人进城后吃住成了大事,好在李天一临走时给他留了5000大洋和缴获的一点粮食。雷克明贿赂了营长100大洋,找了一户全家死光的大户人家宅子,安顿这些人。可住不下啊!雷克明索性又给了营长100大洋,说买几处大宅子和商铺先让难民住。武功城现在是军管,营长是最大的官了。这位营长也不多说,凡是无主的宅院和商铺随他挑。雷克明也没客气,一连挑了三处大宅子和五间临街商铺。最后讨价还价花了3000块大洋买下了,营长和逃难回来的县书办私下分了这些钱,让书办给他从新开了地契和房契,从此这些宅子就明证言顺的归了李天一。雷克明知道捡了大便宜,他家就是县城的,这样的豪宅旺铺在平时都是千八百块大洋才能买下一套。现在他买了8套才花了3000块,直呼李天一好人有好命。
忙完了房子,雷克明又把人都安置好,又开始忙着买粮。这近千人粮食消耗极大,好在每天给个半饱这些人也不会跑了,出去就得饿死。雷克明抽空去找了一次李天一,结果没找到就悻悻的回来了。几天的功夫,雷克明还在为买粮的事烦着呢,又有人来找他。这回是一些破了产的大户和商贾,不知怎么知道了雷克明在买房产,就蜂拥而至。他们的钱财都被洗劫了,就剩下房产和田地了。没钱没粮就是房子再大有什么用,最后就想卖了产业换了钱到别处发展。这不,就这几天卖房产、田地的人每天都来找雷克明。他现在是焦头烂额,好在这时李天一回来了。
李天一看到雷克明这些天的辛苦,心里十分感动。安慰了雷克明后,对这些变卖房产的人说:“各位,你们的遭遇李某深表同情,房产地契我也可以买下。但大家想过没有,你们卖了这些又能去哪里,哪里又不打仗。执意要走的我不管,但没想好的,我倒有个想法,就是我借给大家一笔钱。我们成立武功县商会,联合县里的商贾共同发财。我马上要开工建设各种工厂,生产水泥,钢铁,棉布,化肥等各种紧俏商品。这些我都需要经销商和合伙人,我希望咱们能联合起来,将咱们武功县的名气打出去。让秦商也和徽商,晋商,浙商一样,天下闻名。”
这些人有些不信,也有人动了心思,沉默不语。但李天一自我介绍后,这些人都涌跃了起来,现在武功城谁不知李天一的大名。故土难离,人有了机会谁还会去背井离乡。大家商量了一会,定下等李天一从长安回来后,大家一起好好聚一下,多联系一些商家。最后,还是有两家以500大洋的价格卖了产业。这都是父辈死后,无心经营的败家子。
一切谈妥,李天一和雷克明又去看了看招募的难民。可以说雷克明真的很用心,这近千的难民经过修养,都恢复了一些精神。年青男子500人,年青妇女300人,孩子120人,就是老人也都是能干活的。体弱多病的在灾年根本活不了,要么留在老家,要么死在逃荒的路上。李天一盘算一下,觉得这些人还是太少了。他要开十几个工厂,还要成立私人武装保护产业,全算下来最少5000人。石河村附近能招1000人,其他都要在难民中招募。
李天一和雷克明商量后,去找了张咏房和马秉刚帮忙。两人高兴的同意了,当知道李天一在石河村开办免费教育学校后,更是答应替他招募老师。还不无羡慕的说武功县要是都有这样的学校,他们累死都乐意。
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李天一说了明天要去长安城。这里就拜托他们了,三人也没客气都点头答应。李天一又给雷克明留下5000大洋和一封信,信是写给李子善的。信中说到让雷克明到石河村找李子善,让他去李天一家拉粮食到武功招募难民。李天一家中留下了50吨粮食,足够招募5000难民的口粮。雷克明看到李天一的魄力和对自己的信任,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