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没想到堂堂的统领的女儿竟然长得这个样子,干干的瘦瘦的没有一点像是有力气的样子,偏偏这把弓却是拽得开来,刚才那一幕非常的凶险,如今他对于这个女子,心中带着的是一种胆战心惊,若真的是印象当中萧统领的女儿的话,这一切也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打不相识,潇潇点了点头,不过看着跪在地上的大黄牙,眼神中带着一种警告,“这一次我可以饶过他,但下一次在如此的欺凌百姓,我定不会放过他。”
“是是是,小姐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跪在地上的吴越,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可以减下去了,忙不迭地在那里点头称是。
“我过来只有一句话,让他们都准备准备,三天之后我们要出发!”潇潇倒也干脆,说完之后,他起眼睛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然不早,想到走的时候萧老爹交代的话,她脸上带上了一种严肃,从怀中掏出了他父亲写的信,递给了站起来的吴越,然后对他说道,“话不多说都在心中,剩下的还是如同之前,别因为三天就掉以轻心,不要被别人发现异常之处,我先走了。”
似乎没有想到如此的着急,吴越的脸上带着一种震惊,然后赶紧反应过来,对着眼前转过身的萧萧,匆匆的说道,“小姐,您这样回去有些太着急了,路上恐怕会天黑,我让阿坤送一下你吧。”
他说的急切也是在这里努力的创造一个机会让阿坤和小姐缓和一下,刚才那样的不愉快,只是那边走着的小姐却是头也不回,直接地翻了本手,然后把身上的弓箭重新包了包,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他走的着急留下了站在这里一头雾水的吴越,还有那边更加茫然的杜阿坤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那丝不解,终究他们是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一些关键,还有紧急。
而对于潇潇来说,他这样的紧急也只不过是听从父亲的话,眼看这个时辰,再加上沿路上所耽搁的时间,恐怕到了家也是天黑了,所以此时他是匆匆的就往回走。
而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老爹让她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回去是何用意。
此时距离这个小城镇大概几百里路的繁华都城,因为这两天这样的明争暗斗,这个都城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很少有人来来回回了,这些百姓们胆子都小,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那种血腥味道时,总是忍不住的想起前几天的夜里,都城中那一次有一次的杀戮,那一次又一次的惨叫。
下午十分在这样的安静中,有人站在高高的阁楼上,脸上带着一丝小微笑看着这一片的安宁。
这个人的身子高高的,但是背影确实很瘦,身上穿着的那身蓝色的大褂看着空空荡荡,一阵风吹来,他的袖子都在那里,不停的鼓啊鼓,但是他身上的长袍也在那里晃晃荡荡。
身后楼梯上有人匆匆而来,走到不远处的距离,恭恭敬敬的站定,然后对着这个高速的人抱了抱拳头,“启禀大人,北路的使团已经走出一百多里了。”
“走的还真是挺快。”站在栏杆旁边那个人笑了一声,开口说话时声音有些间隙,听着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沙子,磨着什么铁片一样。
站在那里的人抱着拳头没有说话,而下一刻栏杆处那个人就这么微微地侧过头,露出了一张长长的侧脸,还有那细细的阴沉的眼尾,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身后的人,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挥手就这么轻轻一抛,却是精准地落在了身后人的手中,“这个小丫头其貌不扬,我在这里看了一下午了,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但这两次的事情也未必太过于巧合,为了保命,你们还是跑一趟吧。”
高个子男人说完之后,唇角一掀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有些冷。
站在下面那个人紧紧的抓住手中的纸张,然后又抱了抱拳头,眉眼中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气,他什么都没说,悄悄的就退了下去,而这偌大的茶楼之上,又剩下了栏杆旁边站着的那个高个子男人。
他就这么慢慢的转过头,又看向了向下沉下去的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对于他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只是这个人终究是站在这样的朦朦胧胧中,甚至连个正脸都看不清楚。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去,这大地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在这安静当中有人却是匆匆的在这大地上奔跑,他身子下面骑的是一匹快马,正马是今天刚刚买过来的,如今看起来这匹马的长进也并不算是太足,跑了没多久,这马就开始在那里出了汗,长着嘴不停喘气,却让这个男人更加的着急。
他不停的看着前面的路,看着这悠悠的长长的,在这紫色的花海当中若隐若现的路,心中却是不停的再询问着那个小丫头到底在哪儿,有没有往回返?
只是此时他和那个小丫头之间的距离还有将近二十里路,看着好像是只有二十里路两匹快马,就这么跑着的话应该也很快见面,但有些事有些人却比他们的速度要快上许多。
风悠悠吹过,吹过了这一片紫色的花海,沙沙作响的时候,空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冰冷而走到这个稀稀拉拉的小树林尽头,感觉这空气当中带着的这样的莫名的冰冷时,小小的眼睛忽然弹了起来,然后就这么猛地转过了头,此时太阳已经快过山头,只剩下这微弱的光芒,而在这微弱的光芒中,不远处刚刚过来的小树林,那树梢之上却是有两个黑色的点,正在向这边快速的移动。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潇潇是二话不说,拿起了鞭子快速的在那里打着马,马儿吃痛,撒鸭子就在这里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