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锋心脏骤停，手机不受控制的摔飞出去。
他猛地回头，刚好对上女人空洞无神的双眼！
她的肤色惨白如纸。
身体纤细得不像个正常人。
唯独手腕处明显的暗红色纹身，昭示着她的身份。
陈锋牙齿咯咯作响，吐字不清。
“是你……是你！”
苏雅面无表情的瞥了陈锋一眼，抽出匕首。
“刺啦——”
刀尖上殷红刺目的血迹不断刺激着陈锋的神经。
他心尖一颤，下意识看向身体。
完好无损。
那这血是谁的？！
察觉到陈锋的恐惧，苏雅轻描淡写。
“我在清除混乱。”
“清除……混乱？”他艰难的问。
末世之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能沦为诡异的玩物，或寻求国安部庇护。
苏雅哪有对抗诡异的力量？
还有……
陈锋死死盯着那抹专属于人的鲜血，呼吸紊乱。
苏雅背过身，黑衣随风吹动。
她的语气空灵，隐隐夹杂着狂热。
“秩序始于信息，混乱……”
“终将清算！”
陈锋的目光跟随苏雅，转移到方才路过的垃圾桶。
手机摔在旁边，照射出明亮的光。
让他不自觉看到了……
垃圾桶里死不瞑目的尸体。
“你杀人了！”
陈锋步步后退，开始摸索配枪。
“作为我的同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苏雅猛地扔掉匕首。
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撬动着陈锋紧张的神经。
“这些比诡异更可怖的人，才是引起混乱的源头啊。”
“一切罪恶，将在黑暗无处遁逃！”
陈锋对现状一头雾水。
但敏锐的捕捉到苏雅话里的关键词。
“同类？”
他和苏雅有什么共同点？
她走到垃圾桶旁，将葱白手指伸向边缘蔓延出来的血水。
随后在墙上写下一行大字。
“Zero即秩序之光。
——缄默颂者”
看清代号的刹那，陈锋如同挨了当头一棒。
缄默颂者！
那是什么人？
黑网协会第一席，Zero座下目前唯一的管理者！
地位至高无上！
国安部无数人猜测她的身份。
认为她和剑一一样，实力高深莫测。
但现在，她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苏雅！
陈锋顿觉呼吸困难：“你……你就是缄默颂者！”
苏雅写下最后一笔，吹干指尖血渍。
凉凉道：“你和我一样，都是Zero的契约信徒。”
“若没有这层身份庇护，我绝不会向你透露半分。”
“我杀的，都是罪孽深重，不配为人之人，奉劝你别再插手，也不要向外告密，否则，我定不留情。”
说完，她没再分给陈锋眼神。
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陈锋呆愣良久，匆忙捡回手机。
余光滑过垃圾桶，刚好和怒目圆睁的死者对视。
手一抖，又掉在地上。
“……Zero的契约信徒？”
他的确渴望力量。
也通过黑网协会获取不少积分，只为兑换非凡小道具。
他敬畏Zero，却不信仰。
听到“信徒”两个字，脑海第一时间浮现的。
反而是依心斋店主的头像……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Zero的信徒！”
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Zero远不如依心斋店主亲民。
Zero不会对渺小的普通人施以援手。
但依心斋店主，可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呐……
……
白依冷静的阅读完合同内容，爽快签字。
“我同意以每件一万的价格优先大批量出售给国安部。”
“同时，国安部必须派遣三位力量非凡能力者，保护我的存在不被发现，以及帮忙打包配送非凡小道具。”
“哦，对了，还需要公费安排一位保姆照顾我的日常饮食起居，国安部报销我的所有支出和研究。”
白依脸不红心不跳，俨然把国安部当作提款机。
对于许昌国拐弯抹角提出的问题，她一概不回。
只说非凡小道具是研究出来的。
漏洞百出。
但她不在意。
神明领域在手，国安部想查，也得有那个本事。
许昌国听完，感到钱包隐隐作痛。
但能产出非凡小道具，且和Zero这种大人物有关系的，只有依心斋一家。
还能咋办？示好呗。
免得她被网上某些不法分子撺掇，误入歧途。
“行！”
“那就……合作愉快！”
赚了一大桶金，白依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她起身，送许昌国出门。
临走时，他不死心的提出要求。
“白依女士，您还会向民众售卖非凡小道具吗？”
“当然。”
“按规定，卖给民众的特殊用品需经过国安部管控审核……”
“我卖自己的东西，还能不知道什么质量？”白依毫不客气拒绝。
“再说，非凡小道具刚火的时候，国安部不是连上面的非凡之力都查不出来吗，又怎么管控？”
许昌国一时失语。
半晌，退而求其次。
“您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
白依在心底冷笑。
不是不会，而是清楚没有动她的资本。
换作普通店主，店面恐怕早被收缴了。
她缓和语气。
“况且非凡小道具功能随机，卖出什么样的道具，全凭缘分和我的心意。”
“这点我无法让步，但您放心，我卖的道具童叟无欺，不会以次充好糊弄你们。”
“再不济，我可以请Zero女士担保……”
一听白依要请Zero，许昌国立马变脸了。
连忙制止她。
“不必惊动Zero，我们不会再提了。”
话虽如此，许昌国心底仍在考量。
目前白依展露出和国安部相同的立场。
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起二心？
思及此，许昌国决定先和白依友好合作。
背地里再调派人手，监视雕刻店。
而他的想法，被系统查探。
一五一十告诉白依。
她看向窗外，许昌国那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
外界灯火通明，将他的行踪一览无余。
白依眼神幽深。
“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突破神明领域……”
……
陈锋浑浑噩噩离开老城区。
满脑子都是苏雅震慑人心的发言。
“秩序……混乱……信徒……”
“该死，都什么和什么啊！”
突然，他脚下一空。
差点掉入空空如也的井道。
“……谁他妈把井盖偷了！”
陈锋骂完，继续向前走。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
一缕红雾悄然自井底浮出，贪婪的注视着这片充斥着人类气息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