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神色复杂的低下头。
她失去系统帮助的事，除了神明们，其余人一概不知。
而今许昌国需要她制作非凡道具，她哪来的能力？
她本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真相，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直觉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说出此事。
依心斋。
Zero听完白依的遭遇，气得咬牙切齿。
“系统怎么这样？！莫名其妙撒手不管你，还怎么继续装下去！”
“不管就算了，走之前好歹把我和玄尘子的神力恢复了啊！”
“现在信仰池里的信仰值多得都快溢出来，但系统不在，有什么用？”
Zero骂的，同样是白依想说的。
她深吸口气：“你已经失去神力，没法帮我，现如今我们只能找其余神明，尽快和系统取得联系。”
“但我怀疑，系统消失可能是……死亡之心的原因。”
她把自己在深海底也曾吃过一块死亡之心的事告诉Zero。
却被狠狠否决。
“不可能！”
“首先，死亡之心的位面等级绝不可能比系统高。”
“其次，影全部吃完变得痴傻，你顶多跟他一样，怎么可能严重到把系统都搞没了？”
这正是白依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垂下头：“不管因为什么，才让系统消失，我们都得把它找回来。”
“不然神明怎么升级？你和玄尘子怎么恢复神力？怎么应对后面的危机？”
白依好说歹说，Zero才冷静下来。
她气呼呼坐在椅子上，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说，影变得痴傻该不会是深陷幻境了吧？”
“我巡查黑网协会网站时，经常收到类似的求救帖子。”
“他们说自己经常梦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导致精神出现问题。”
“影很有可能把梦里发生的事当真了，这才变得痴傻。”
……
白依陷入沉思。
“可我也没遇到幻境啊？还是说吃进去的分量太少，不足为惧？”
Zero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提个建议。”
“不过影既然愿意深陷其中，说明梦里的生活比现实更好，俗话说得好嘛，假作真时真亦假。”
“你生活的世界是否虚假，端看你是否想沉溺其中，如果过得舒心，活在一片虚假的世界又何妨？”
白依不认同Zero的观点。
无论如何美好，假的终归是假的。
正因为人们渴望美好，才产生虚假的妄想。
倘若人人的妄想都能实现，世界岂不是越来越虚假？
“现实，本就是残酷的。”她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Zero皱眉，单手撑在电脑桌上。
“没想到啊，你也是个爱伤感的非主流。”
“这不叫非主流，有时我也会想，诡异和外星人的危机就这样轻而易举解决了，是真的吗？”
“是啊，怎么说也得大战上百回合，再觉醒个什么惊天强化技，像动漫主角一样对空中大吼——”
“变身——吧？”
等等……
话音刚落，白依和Zero不由自主直起身。
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们该不会，就在幻境吧？！”
此时，楼下传来许昌国的声音。
“白依女士，非凡道具制作得如何了？”
白依惊慌的和Zero对视，一把拉住她：“不对劲！”
“细细想来，我们现在的情况，说不定和影一样！”
“也许我从吃下死亡之心的瞬间就昏迷了，又或者在之后，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
“那我怎么也在？！”
“不清楚，有可能因为你是我创造出的神明，本不属于这个位面，幻境模仿不了！”
Zero满脸莫名其妙。
“不对吧，你在深海底的时候，我还在依心斋，二者是怎么连接起来的？”
白依急得火上浇油。
“不管分身还是本体，我可以确定你就是我的神明，现在先把许昌国应付过去！”
难怪她在会议上见到许昌国第一眼，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
听着许昌国的脚步声已经走到楼上，白依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爬向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视线顿时乌黑一片。
只听见Zero和许昌国交谈的声音。
“白依生病了，暂时没法制造非凡道具。”
“是吗？”
许昌国似乎有些遗憾。
“我听你和剑一高手说，依心斋有个什么什么领域，不能治愈疾病吗？”
Zero随口糊弄：“不能，但你放心，这只是小病，过段时间就好了。”
许昌国又叮嘱几句，这才下楼。
他一走，白依连忙探出头，询问Zero：“剑一在哪？”
她哭丧着脸：“大姐，我连神力都没了，上哪感应剑一的位置？”
“我猜现在风波刚平定，他应该就在附近。”
白依想起剑一的模样，断定他也跟着自己来到幻境中，立马说：“那你去找麒安，拜托他把剑一找来。”
“剑一该不会也……”
“不可能，我虽然和你们没有……”
话音刚落，白依眼尖的瞥见楼梯口还有一道细小的阴影，连忙改口。
“……和你们没有多深的羁绊，但剑一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生气，麒安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相信他们。”
Zero顺着白依眼神的方向看去，注意到那片隐匿的黑影后，眉心猛地一跳。
“草，没完了……”
……
托麒安的福，白依联系到了剑一。
看到熟悉面容的刹那，她断定自己在救影出深海底，到送他回依心斋，遇到Zero和剑一期间是安全的。
她开口，刚想跟剑一说明情况。
他却忽然出手，从门框边拿出一个小型窃听机器。
“……”
白依和Zero噤声。
幸好她们在许昌国离去后便什么都没说。
知道幻境里的依心斋已经不安全，尽力伪装成一切如常的样子。
剑一听完她们的经历，眉头紧锁。
“让我们从头捋捋。”
“首先，白依可能在回到依心斋的时候昏迷，陷入幻境，把在旁边的我和Zero也拽了进去。”
“其次，我推断这个幻境，还有别人混入，大概率是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