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所发生的一切,如刀刻入骨一般,即便是做梦有时候还能够清晰的忆起。
如今的李洛秋虽然是一袭男装,较之于两年前,身量长足了,人长的更为水灵更为标致了。
只一眼,王顺风认出了这个当年的救命恩人。
心里激动,上前紧走两步:“恩公在上,请受王顺风一拜。”
李洛秋喷嘴一笑,脆声声的说道:“大叔,折煞晚辈了。”
王顺风听得此话,站直身子道:“当日一别,小可一直感念着恩公的情义,即便是恩公已经长大成人,小可依是可以一眼相辩。”
李洛秋笑呵呵地说道:“大叔,晚辈此来是有求于你的,如此客气,倒让晚辈不知如何相求了。”
王顺风一听这话,立马收了嘴上的客套话,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前边人多眼杂,还是后堂叙话的好。”
王顺风的老妻年约四十多岁,那个时候的人不兴染发剂之流的物什,看到王顺风去前边没多久,带回来的一个模样俊俏的后生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那时候的人对于内宅是极忌讳的,虽然他们也不算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后堂之中还有儿媳妇,正有些愣神的时候。
王顺风清了清嗓子大声吩咐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我存着的那上好的铁观音拿出来,待客。”
李洛秋亦知道这个时代的后宅之中的女人地位大多极低,也恰好自己有事,所以也没说什么。
时候不大,妇人送上来一壶香气溢喉的茶水。
王顺风这才介绍道:“这位小公子正是两年前,老夫在五梁山的救命恩人。”
老妇人正在斟茶的手,在听了王顺风的介绍之后,抖了一抖,险些烫伤自己。
李洛秋眼疾手快,忙稳了她的手上的茶壶,这才幸免于难。
老妇人抬眼仔细打量了李洛秋一番,一脸欣喜的说道:“还真是位可人的姑娘家呢,你瞧这长的多水灵,多漂亮啊!”
王顺风低咳一声道:“真是俗气,整天价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回头对向李洛秋道:“拙荆愚昧,让恩公见笑了!”
寒暄几句之后,李洛秋才正色道:“大叔,侄女此次遇到了些麻烦事,手头有些紧。”话未说完,王顺风立马站起了身子,李洛秋愣了一下,心道,这世上的人心都是易变的,只怕是一说到钱,这人就变了呢。
王顺风起身之后,走至里屋,只听得一阵拾掇东西的窸窣声响起,半天之后手里捏着一个小包,神色淡然的走了出来。到得李洛秋的跟前,王顺风打开包裹,从里边取出一张五千两白银的银票道:“那一年老夫带着手下的人,连夜回到京城之后,才听说,不仅是我们这家药馆,全京城的药馆听说都被算计了。官家的意思其实也极简单,就是让我们这些药行的老人们倾巢出洞,去寻找那稀世难寻的碧莲。当年有了姑娘相助,老夫幸不辱命,将这碧莲交上之后,宫中才赦免了这京城之中所有药行同人,并且赏给老夫白银五千两。老夫当日幸得姑娘救助,才有命活到今天,如何还敢贪了这份财富?所以,一直留着,即使是再难也未敢动过这银标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