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白小小不甚在意地一笑，“那些物件，他们若想留着，便留着呗。”
反正总有一日会自己回来的。
“真的？”书卉信以为真地道。
因为小姐也太不在意了点，所以瞧着像是真的一样。
不过，不管怎样小姐把夫人的嫁妆拿了回来，这便好了。
这时王家铺子的那些账房先生也都陆陆续续前来护国公府报道，白小小让人把所有账目都给他们拿去，一有异常便都禀报。
这些账房先生，便都一个个埋头苦干，很快便忙碌起来。
便在同一个府内，吴佳清的屋中，心腹奴婢们正在忙碌着收拾，只见桌上地上，金银珠宝，翡翠花瓶，摆了个满满当当。
众奴悄声碎语地互相警告，“赶紧收拾妥当了，千万不要让四小姐的人看见。”
“其他各房小姐也都有吧，会有咱们小姐这样多吗？”
“不会吧，也许有呢，反正现在各房都在收整，赶紧点！”
此日，白如馨也被放了出来。
因为关着的缘故，这次她是从中得利最少的。
其他的人都忙着偷藏何氏嫁妆，老夫人也这般允许的，可谁让她动作慢，又犯了错呢。
“哼，他们都得了大笔的利，独独本小姐最少，一个个的！”白如馨心里恨骂着，但她却不得不认命。
“现在就连表小姐都有很多，您可真是太吃亏了。”身边的丫鬟纷纷抱不平。
白如馨感到心里阵阵抽疼，什么狗屁姐妹，根本是对手敌人！在她被关着之时，她的姐妹们都在疯狂敛财，对她却不闻不问。
好，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还有白小小这个四废物，以为得到何氏的嫁妆，手里有了钱财就能比别人高一头吗，哼，照样让你惨不忍睹。
慢慢捏紧了手，白如馨想出一个恶毒计划。
春汀院
不过半日光景，账房先生们便把账目都整理好了，所有出错的，有问题的，以及各种核对不清，包括假账，偷工减料等等，也都被注明在册。
这件事情很快传得整个护国公府人尽皆知。
有的人心惶惶，有的则是看好戏，白老夫人这边却是气势汹汹，等着白小小过来找她对账翻盘，她也不怕，早想好了对策。
反正她是老的，难道还怕一个小的不成？！
但是等了又等，一个从春汀院来的人都没见着。
白小小莫非是不再找茬子了？
正想着，便看到燕嬷嬷由外飞奔进来禀报，四小姐她出门了，而那些账房先生也都跟着离开，那春汀院已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丫头究竟在卖什么关子？”白老夫人狐疑地皱起眉头。
冷不丁想到了什么，接着她冲左右一阵大呼，“赶紧追上去，那贱丫头肯定是去了京兆尹府！”
“快快，给老身准备马车，立即前去京兆府！”
当下老夫人连衣裙都顾不上换，坐上马车便赶去京兆府。
刚刚停下马车，便紧赶慢赶的，她的脚踝崴了，走路一瘸一拐，疼得皱紧眉头，待进了公堂之后四下一看，哪里有白小小的身影。
莫非那个贱丫头是私下找京兆尹去了？
连忙又去找京兆尹，却听说大人在自家府里，还没来呢。
同时府里的人跑来禀报，说是四小姐去了京兆大人府里。
“贱人！”
老夫人恶骂一声，却又不得不火急火燎地命马车飞驰到京兆大人的家里，进府一看，哪里有白小小的影子？
出了京兆大人的府邸，老夫人气得把马车内摆设全砸了，竭斯底里的诅咒，“小贱人，老身与你誓不两立！”
白小小带着人先去了宣邵铺子。
此刻这里冷冷清清，与这繁华的街头相去甚远。
自打白莫山在这里打杀了人，百姓便绕着这里走。
“小姐您看看，老夫人都把夫人的嫁妆折腾成什么样了，这么好的铺铺面，活生生的客官都没一人，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书卉气得尖声道。
白小小摇头，“没事，失去的早晚有一日还会再回来。”
她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
之前老夫人早派人将铺子里之前的布匹和成衣一件不剩地敛走，这里只剩下光秃秃的四壁。若是再有人租用铺面，还得重新置办。
见状白小小暗暗想，有时候一家人还不如外人。
一家人的祖母恨不得将他们二房置于死地，这般咄咄相逼，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简单交待了几句，白小小便去下一间铺子。
待到黄昏时，母亲名下在帝都的所有铺面，白小小都已看个遍。
“小姐，这些铺面一个个都是半死不活。就在今日之前，有的铺面还挺繁华的，但是之后就变了。有的人还要退租，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们退？”
书卉忧心忡忡，这才发现老夫人给小姐留下了一个多么大的烂摊子。
还有，退租的话还得小姐亲自拿银子。
这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且不说小姐手里一时没有那么多银子，另外，此前可是老夫人租出去的，租银还在老夫人的手里，要退银也得由老夫人来退才行。
免不了又要与老夫人交涉。
而且那老破妇，十分刁钻，肯定又要拿不孝的罪名来压制小姐。
天色渐黑，正要回去时，身后传来道熟悉的男音，是穆辰。
“穆公子，你可要替我家小姐想想办法了。”
书卉连忙把穆辰扶进马车，让车夫赶回护国公府，一路上几人开始合计。
穆辰不知发生何时。
书卉便将要回夫人嫁妆之事一说。
“白老夫人如此做也是在垂死挣扎，妹妹你不必太过焦灼。”穆辰劝慰道。
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白小小略有所悟，“是不是陇州那边有消息了？”
“嗯，我亲自去了一趟，有点线索。回来时还留下了一些人，若是找着了，那么妹妹你现在的损失，便不算什么了。”
白小小听后淡淡一点头，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倒是书卉露出一脸震惊的样子。她有点听不懂穆公子所说的话。
穆辰知道她可能谋划了不短的时间，这个结果应该在她的意料之中。而且由她提出来，必然是已经有了把柄。
回到护国公府，因为父亲还在忙朝中之事，晚膳便设在了小弟的院里。
白小小带上小妹，以及穆辰一同在小弟院里用膳。
看到白风的腿大有好转，脸颊上也长了些肉，白小小心下甚慰。
再看小妹，都能跟穆辰开口说上几句话了。
白小小打算，等小妹大好了，便带她出去游玩，让她多见见人，再过几年小妹就要及笄，她眼下这声名，还是需要改变一番才是最好的。
“大姐，娘亲的铺面怎么样了，听说眼下不太好做生意？”白风替姐姐着急，也怕姐姐留下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