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古书。”白芍如实回答。
“古书……”并不是金银珠宝，如此一来更加古怪，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绿琴为何会盯着紫金院？
白芍继续开口，“夫人曾答应清平先生要给她搜罗古书，这几年来搜罗到了不少，正好这次拿出来送过去了。”
“清平先生？”白小小抬眼，眼中闪过异色，她好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采薇女学的清平先生。
真没想到母亲竟会认识清平先生，而且还是闺中密友。这些年因为身体虚弱，才没能来往，关系淡了下来。
定然是母亲让秦嬷嬷送去古籍的时候，被绿琴看到了。
自从那之后绿琴就开始盯着紫金院……
至于为何，不用想都能知道。
白小小冷声笑了笑，后背靠到木椅上。
这件事很容易让人误会，母亲给清平先生送古书，别人并不知道她们二人的关系，所以在旁人看来就是送礼讨好。
再加上近些日子正是采薇女学考核的日子，就更加让人误会。
白容雪知道了这件事，派绿琴悄悄盯着紫金院，没有声张，肯定是想找到确凿的证据。
怪不得这段时间碧水院如此安静……原来是在谋划此事。
“恐怕要白费心思了呢。”白小小喃喃自语，她可没有贿赂清平先生，就算白容雪再盯下去也没有结果。
不过……这样岂不是白费了白容雪的一番苦心？
白小小淡淡笑了起来，笑容明媚，不过熟悉她的人看到她的笑容，就会知晓肯定没有好事。
她笑的越明媚，就越没好事。
“香墨，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请小姐吩咐。”香墨看着白小小，脸色忠诚，不管小姐吩咐什么事情，她都会做到。
……
绿琴躲藏在暗处，暗暗盯着紫金院。
这些日子盯得她腰酸背痛，也没发现什么。她正打着哈欠，突然看到香墨走出来，神色古怪。
绿琴一下子来了精神，悄悄跟上香墨。
香墨脚步匆匆，欲要从正门走出府，但是走到半路突然折返。
绿琴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跟踪的事情被发现了，心口怦怦直跳。
香墨并没有看到她，而是皱了皱眉，往后门方向走去。
“后门？”绿琴狐疑，都走到了大门，怎么突然要走后门？古怪，肯定有古怪……
她跟上香墨，从后门走出府。
香墨走出太傅府之后，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绿琴在不远处悄悄跟踪，直到香墨走进一处宅院里。
“清府？”绿琴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神色激动，终于有紫金院的人去清府了！
三小姐吩咐她紧盯着紫金院，要是有人偷偷去清府，就立刻回去向她禀报。
这可是一件大功啊！三小姐肯定会有赏赐！
绿琴内心激动，在巷子角落屏着呼吸等待。
过了许久，香墨才走出清府，她左右观望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才放心走出来。袖子里似乎塞着东西，像是张纸，露出了一角。
香墨匆忙把袖子里的东西塞回去，脚步匆匆回太傅府。
她的小动作没逃过绿琴的双眼。
绿琴内心喜滋滋回去向白容雪禀报。
白容雪听到后眼中闪过异色，猛地站起身子，“你确定没有看错？”
“正是！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绿琴点头，“香墨走进清府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袖子里塞着一张纸。”
“一张纸……”白容雪喃喃，“那是什么东西，要是能想办法知晓那张纸是什么就好了。”
白容雪想了想，直接提步走向紫金院。
她要亲自去打探清楚那张纸是什么。
紫金院。
香墨把袖子里的纸张拿出来，递给白小小，白小小低头看了一眼，淡淡勾起嘴角，“你做的很好。”
香墨不解，“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白小小淡淡道。
她看着纸张，手微微抖落，拿起桌上原有的纸张，把两张交叠在一起，样子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忽然屋子的门被推开，“姐姐。”随着甜美的声音，白容雪走了进来。
白小小抬眼，淡淡勾起嘴角。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她将纸张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过砚台压在上面，脸上伪装出慌张之色，“你怎么过来了？”
白容雪看到白小小脸上闪过的慌张，内心更加确定，肯定有诡。
她的视线扫视，看到桌上放着的纸张，瞧着似乎跟绿琴说的一模一样。
“姐姐，我过来是想请教一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会特地过来找我请教？”白小小淡淡笑着，说话的时候在‘请教’上加重了语气。
白容雪咬了咬牙，呼吸不稳，眼底深处明显闪过恨意，不过掩饰的很好，并没有当场发作。
她还有件事情需要确认，就是放在桌上的那张纸。
那张纸肯定是从清平先生那里拿过来的。
白容雪走近了两步，语气温柔道：“姐姐在采薇女学的三门考核中都得到了甲等，妹妹不才，想要请教一二。”
“哦？就是因为这件事？”白小小神色淡淡，轻笑了一声，像是讥讽。
白容雪像是被打了脸一样，双颊滚烫，在袖子里攥紧拳头，忍住心中的怒意。
忍住，一定要忍住……
她的视线往桌上瞟去，看到了压在砚台下的纸张。
那是……一张谱子！
白容雪的眼睛瞪大，白小小让人从清府拿过来的，竟然是一张谱子？
采薇女学下一门考核就是乐理，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作弊？！
白容雪震惊，同时内心激动，嘴角微微扬起，掩饰不住笑意。只要白小小舞弊的事情传出去，她就会身败名裂，成为京城人人唾弃的对象，就算是太傅府也保不住她。
以父亲的心性定然会断绝父女关系，赶她出府。
到时候府里没了白小小，她坐上嫡女的位置指日可待！
白容雪眼神闪烁，越想越觉得兴奋，呼吸急促。
白小小自然注意到白容雪的小小动作，淡淡勾了勾嘴角，她是故意让白容雪看到谱子的，想看看她是何种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白容雪脸上的兴奋神色表达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