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明瑞公主来了,说是要见你。”
白小小挑眉没有说话,怎么又找来了?还没完了?
轩辕淮拢了拢眉心,眼中划过一丝不耐,夹杂着丝丝寒意,他沉下嗓音,有些冷道,“说我不在,打发她走。”
门外的主事显然有些为难,“呃……主子,明瑞公主知道您在……”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声音倒是不小,直直穿透门板传了进来她的嗓音,“淮哥哥!”
轩辕淮:“……”
“淮哥哥!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我一面,我有重要的话要与你说!”
这时,柳主事又小心敲了敲门,“主子……明瑞公主把客人们全都赶走了。”
不错,还知道不能太过于丢人。
白小小当然不能当做听不见,见白墨这幅穷追不舍的模样,反倒是被气乐了,她双手抱臂,斜睨着轩辕淮,“你的桃花对你可是不轻言放弃,轩辕侯爷不打算出去看看?她可是有重要的话与你说呢?”
楼下的女子果真不轻言放弃,还在楼下大喊大叫的。
轩辕淮面对白小小取笑,也是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阿小,你好无情。”
白小小耸耸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打定主意不想管这档子事,就要看轩辕淮要如何处理,“谁叫你招惹桃花?”
男子低头轻笑一声,“好吧,你就在这里等等我,我处理好马上来。”
白小小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轩辕淮转身,步伐略急,开了门和柳主事一同下去了。
大堂里果然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桌尚未用完的酒菜,想来也没来得及结账就被白墨通通赶出去了。
白墨站在大堂中央,身后跟着两个宫女,门外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旁还跟随着一众人。
门外还围着许多老百姓,伸着脖子偷偷往里看。
“淮哥哥!”白墨看到轩辕淮终于现身,一下子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如初,脸上带着几分怒容,“你终于肯出现了!”
月白衣衫的男子不急不缓地走下楼梯,只冷冷地拢了拢眉头,“明瑞公主慎言,轩辕某与公主乃是君臣关系,公主应当唤我一声侯爷。”
她一声一声的淮哥哥出口,让轩辕淮听来只恨不得闭上耳朵。
白墨没有料想轩辕淮竟然这样开头,不由脸上有些难堪,但看到轩辕淮一脸冷淡而俊朗的模样,又忍不住为他完美的容颜折服,这样的男子,又有惊世的才华,正是她心中完美的心仪之人!
可是现在这个男子,却说着伤她心的话。
她露出受伤的表情,但却不肯软弱下来,她有些愤愤,“淮哥哥,你不要与我这般生分,当年你还在京城时,我一直这般叫你的!”
“今时不同往日,况且,当年我便与公主提过这一点。”
“你!”白墨见轩辕淮油盐不进,颇为气恼,她咬了咬牙,转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深吸一口气,“……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话想要问你,淮哥哥,我今日无意间听到消息,你为什么要拒绝父皇的指婚?!”
轩辕淮脸色冷淡,“公主以为,是为什么拒绝?”
“我……我怎么知道!淮哥哥,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轩辕淮唇角微勾,带着几分的薄凉,他眉眼疏淡得如同最轻薄的雪花,晶莹冰凉。
“轩辕某已有心上之人,所以拒绝了皇上的指婚,希望公主以后不要再将心思放在轩辕某身上。”
“什么?你真的……你真的有心上人……”白墨先是震惊了一番,然后后知后觉道,“难道……难道你真的喜欢白小小吗?”
轩辕淮看着她不说话。
白墨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退。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竟然……白小小到底哪里好,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喜欢她!我难道比不上白小小吗?她不过是草包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废物!”
此话一出,白墨忽然感到周遭的空气明显一冷,大堂里安静地落下一滴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轩辕淮的下颌绷紧了,脸色很冷,盯着她的一双眼眸褪去了平日里的寡淡疏离,充满了锐利的寒光,盯着人的时候仿佛有无数锐利冰刃齐齐发射,能把人凿出千百个窟窿来。
一股寒意,自白墨的脚下直直的一路延伸到头皮,她头皮发硬,心底涌上一股害怕的情绪来,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表露出来,默默握紧了拳头,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轩辕淮眯了眯眼眸,“你说什么?轩辕某没有听清楚,能否请明瑞公主再说一次?”
他的嗓音冰冷极了,但依旧好听,像是远山山脚下未消融的冰雪,踏踏实实地压在枯死的野草之上,他口气中带着几分威胁的话语让白墨身子僵硬了一下。
白墨从来没见过轩辕淮生气的模样,她以为轩辕淮从来只是对人疏淡冷漠一些,但脾气是好的。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白墨知道眼前的男子是真的动了怒气,可是白墨现在除了对轩辕淮的恐惧,心里更多被占据的是,她只是骂了白小小一句而已,轩辕淮竟然就这样生气!
满满的嫉妒与酸涩感充满心头,再加上对轩辕淮现在模样的恐惧,她眼中慢慢噙了泪水,不过她不肯流下来,她咬了咬唇瓣,圆润修长的指甲早已经嵌进了手心的嫩肉,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让她不至于冲动地再意气用事重复一遍那句话。
这时,大堂里忽然响起一声冷笑,轻轻浅浅,但落在大堂里却很清楚。
白墨望过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轩辕淮在她冷笑之时便已经转了过去,他紧紧看着她的脸,害怕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受伤的神色。
然而白小小只是挂着一脸的冷淡笑容,带着几分讽刺,双眸清明,看不出一丝恼怒来。
她抱着双臂,慢悠悠地走到了轩辕淮身边,看着白墨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凉薄。
“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呢?”
白墨:“……”
“白墨,我的生母宸妃,生前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子,你今天说这话,可不仅仅是侮辱我,更是侮辱父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