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臣女与张采女无仇无怨，比陛下更期盼皇嗣诞生为北祁带来福泽，没有理由拿整个白府做赌注在绣扇上下毒！”
白小小忽然想到一件事，眸光森然的看向惠嫔，淡淡道："臣女送给各宫的礼物，经过二妹白文兮的手！”
当日白文兮比她先进宫，她来不及一个个面见各宫娘娘所以绣扇是让宫人帮忙送进去。
若送扇子的宫人是惠嫔的人，白文兮先接手，自然能有机会下手！
况且，进宫之前白文兮和祖母提过要看她准备好的礼物，祖母也答应了，所以在马车上白文兮也有机会在绣扇上动手！
她以为白文兮不会蠢到用白府九族的命来害她，但是她高估了白文兮的脑子！
白小小抬头，冷冷的看着惠嫔。
用她害张采女的这局，早在进宫前惠嫔就已经布置好！
"你胡说什么！兮儿根本没见过张采女，更没有理由对张采女下毒！”
惠嫔面色陡然下沉，冲到白小小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白小小把白文兮牵扯起来等于把她暴露在陛下面前！
惠嫔压住脸上的惨白，跪在陛下面前哭诉道：“兮儿一直和臣妾在一起，根本没有见过妹妹！这扇子是白小小做出来送进宫，臣妾实在不懂这和兮儿有什么关系！”
“难道为了保全你自己，就可以随意污蔑自己的妹妹吗？白大小姐，你的外祖就是这么教你的？”
惠嫔哭的声嘶力竭，"可怜妹妹怀胎五月，原本年底北祁又可以迎来一位小皇子！陛下，你一定要为妹妹做主！”
"绣扇果然有毒！采女就是被白大小姐害的落胎，求陛下为采女做主！”
张采女身边的丫鬟磕头磕的更厉害，鲜血夹杂着眼泪从脸上滚下来，尤为可怖。
皇帝一言不发，脸上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
“可是“
关键时刻，德妃缓缓跪在白小小身边，柔声道："那扇子臣妾也有一把。”
“当日臣妾准备去见太后，漱芳斋的小德子捧着几把扇子过来，说是白大小姐送给各宫的礼物。”
"臣妾见那扇子好生精美，很是喜欢，左右都选了好久这才定了一把。若那些扇子有毒，臣妾的扇子应当也有毒，可臣妾这几日用着并没有什么不适。”
德妃命人拿来自己的绣扇，递给太医，"烦请陈太医查验本宫这把扇子是否有毒。”
陈太医恭敬地接过绣扇，拆了一根线放在鼻尖，皱眉道："禀告陛下，太后，德妃娘娘，这把扇子无毒！”
白小小心落了回去，轻声朝德妃道谢。
"德妃姐姐，她或许没想害你，所以这把扇子才会没有毒！谁也不能保证送给您之后她会不会下毒！”
惠嫔没想到德妃会帮白小小，整张脸顿时扭曲，声音变的尖锐。
"惠嫔。”
太后手敲着桌面，沉声道："小小丫头进宫起便见了陛下和哀家，哪里有空半路下毒。难道你怀疑小德子？”
"此事和你并无干系，你为何如此激动？”
"禀陛下，太后，臣妾认为白大小姐聪慧非常，若真要害张采女绝不会在自己的绣品上动手！”
德妃也发觉惠嫔不对劲，跟着开口，忍不住开口护着白小小。
惠嫔顿时语塞，对上皇帝的视线，头皮发麻。
白小小重重的磕头，压下心头的紧张，沉声道："臣女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伤害张采女的事，请陛下明察！”
皇帝盯着白小小和德妃，嘴角抿的很紧，一言不发，透着无形的压力。
白小小猜不透皇帝的意思，心跳越来越快。
她不怕陛下严查张采女落胎之事，她只怕…陛下想要用她敲打外祖！
"德妃娘娘!”
身边温柔的女子忽然倒下，白小小慌忙将她扶住。
皇帝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怒道："陈太医！”
"快将娘娘扶到床榻！”
陈太医不敢直接诊断，着急的催着白小小扶德妃娘娘去偏殿。
高公公和羽嬷嬷在旁边帮衬，小心的扶着德妃躺下，白小小半跪在床边，脸上露出紧张，“娘娘您哪里不适？”
“肚...肚子疼!”
德妃端庄的面容浮出痛苦，满头大汗。
"定是方才德妃姐姐碰了那扇子！”
惠嫔眼睛一亮，抓住机会，憎恶道："害了一个又一个，白小小你好歹毒的心肠！"
"陛下，一定要将她拿下！她定是不满三皇子不肯娶她，所以这才报复皇家！”
“不，臣妾不相信她会害臣妾！”
德妃艰难的开口，腰间的香包掉了下来。
诡异的香味再次闯入鼻尖，白小小看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陈太医上前，慌忙替德妃娘娘诊治，皱眉道："德妃娘娘所中的毒，和张采女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似乎，和若歆散不同！”
"除了这些毒还能是什么毒！陈太医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惠嫔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握紧双手盯着陈太医，试图上前。
"陛下！”
白小小打断惠嫔的声音，目光落在香包上，眉头紧锁。
她刚刚，在张采女的身上也看到这个香包！
不对。
这香味不对！
"请陛下允许太医检查德妃娘娘和张采女身上的香包！”
白小小恭敬的跪在地上，拦在惠嫔和陈太医的中间不让他们有所接触，将香包呈上。
太后心疼德妃，坐在德妃的床边，急道："陈太医你快看看！”
陈太医接过香包，放入鼻下，手一抖，面色惨白，香包掉在地上。
"此香包含有慢性毒，这才是导致张采女落胎和德妃娘娘腹痛的真凶！”
“啪！"
陛下骤然伸手，手里的茶杯狠狠砸下，"这香包从哪里来的！”
惠嫔面色陡然煞白，呼吸越发急促。
白小小盯着她慌张的脸色，扯了扯唇。
看来，这香包和惠嫔脱不了干系！
抬眼，德妃身边的丫鬟匆匆跪在地上，惊愕的看着惠嫔，"惠嫔娘娘，您居然给我们娘娘下毒！你到底为什么啊！”
“小桃，说清楚！"
太后急的站起来，面容冷了下去。
丫鬟抬起头，颤抖的指着惠嫔，"这香包是惠嫔娘娘送给主子的礼物，当日还给了张采女一个！”
"惠嫔！你竟敢害哀家的霜儿！”
太后身子发抖，脚步踉跄，差点栽倒。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