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杀了外祖的,正是他!
忽然被打量,轩辕淮有些停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这般看着本王作甚,难道在等本王夸你?”
白小小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咳嗽,"咳咳咳。"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鬼话!
把她的腿丢回床上,嫌弃的拿出手帕擦拭双手,被子随手给她盖上,一封信压在她的手底。
见他要走,白小小忽然心底生出古怪。
"长安王。”
白小小把他叫住。
轩辕淮挑眉,戏谑的看着她,"舍不得本王?”
没搭理他,白小小挣扎的从床上起身,拿起纸笔飞快落下几个名字,顿了一下,递到他手上,“这是朝中支持三皇子的名单,这里面有些人在暗处,你要小心。"
轩辕淮眼波微动,睨了一眼递来的纸条,“这是做什么?”
"我说过,我会帮你!”
白小小握住他的手,将纸条塞了进去,视线坦然的看着他,“你也可以选择不要,但这份名单每个名字都是真的!”
盯着手心里的纸条,轩辕淮神色沉了下去,忽然手心连带着她的手腕一起攥住,猛地一拉,薄唇贴在她的耳珠,幽幽道:“你的谢礼,本王收了。”
滚烫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撕咬,妖异的脸上露出些许阴郁,"不准再见轩辕锦潇!”
他生气的莫名其妙,白小小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风从耳边灌入,被他含过的耳垂发着凉气,脸颊后知后觉溢出红色,良久,反应过来一一他以为那份名单是轩辕锦潇给她的?
“小姐你回来了吗?”
门外响起丁香哽咽的声音,白小小匆忙回神,关上窗户,准备开门。
膝盖的痛意刹那传遍全身,身子没稳住,跌在地上。
"白小姐!”
“小姐!”
丁香开门,德妃身边的嬷嬷跟着丁香赶忙把她扶起来,忍不住落泪,“这可做了什么孽,身上的伤还没好,膝盖平白又添了伤口!”
"白小姐你稳着,老奴这就禀告娘娘!”
德妃身边的嬷嬷匆忙出去,丁香咬着牙红着眼扶着她,小心问道:“小姐您怎么回来的?您这膝盖受这么重的伤,宫里这些人让您自己走回来?”
白小小撑着丁香的手坐回来,视线看向窗户,想起轩辕淮抱着她回来的侧脸,心跳莫名有些快。
摇摇头,哑声道:“有人送我回来。”
"丁香,把蜡烛拿来。"
拿起床上的信,白小小冷脸拆开,里面的内容和她猜测的一致,充满谋反气息,甚至模仿外祖的字迹承认贪墨十万军饷!
信封内透着光,似乎还有一张纸。
白小小眉头皱在一块,撕开信封夹层,取出那张纸,惊的倒吸口气--军事防御图!
这是北歧京城的军事防御图!
"他想要外祖的命!”
白小小的手都在抖,寒气从脚直冲头顶,眼睛刹那猩红。
轩辕锦潇,你好歹毒的心思!
连带着信封一起放进蜡烛内芯,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
气压陡然陷入冰点,丁香紧张的看着白小小,张张口,没敢发出声音。
白小小此刻浑身笼罩着冰霜,四周散着凛冽的寒气,她脸上一直笑着,可是那笑意到眼底便化为杀气。
丁香从未看见这样的小姐。
定是宫里那些人,欺人太甚!
丁香下唇都被咬破,满口溢出血腥的味道。
与此同时,长安王府密室,轩辕淮捏着纸条交给寒松。
"这些人,盯紧了!”
恭敬的接过纸条,朝上看了一眼,寒松木然的问道:“这里面还有我们的人,也要盯?”
"我们的人?”
轩辕淮扯了扯唇,"恐怕已经叛变到轩辕锦潇的阵营。”
"仅凭这张纸条?”
寒松觉得不能理解,"白大小姐说的也不一定是事实。”
轩辕淮缓缓抬眸,慵懒的靠在软垫上,邪邪一笑,"本王信她。”
"白家丫头你身子如何了?”
德妃匆匆进来,瞧着白小小脸上满是忧虑。
一股怪异的香味扑入鼻尖,白小小下意识避了避,柔声道:“谢娘娘关心,臣女已经无碍。”
“太医可来了?”
德妃握住她的手,小心的掀开被子,看见白小小膝盖上的伤口,眼睛登时红了。
“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跪在碎片上了!陛下方才还说你与安平侯太亲近,为了保全安平侯,竟是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
亲自扶她靠在床沿,德妃面上满是嗔怪,"那不过是一张逗趣的信,你何苦这么焦虑。”
"是不是惠嫔说的话吓到你了?”
德妃言语间夹杂着隐隐的试探,白小小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垂下头,哽咽道:"惠嫔娘娘说的吓人,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外祖头上,臣女害怕!”
"臣女知道外祖光明磊落,可是,可是他树敌众多,我怕有人害他!”
巧妙地换了自称,白小小抓住德妃的衣角,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哪个正常的人会往青花瓷里塞信,惠嫔娘娘又那么说,我是真的怕了!”
“对不起娘娘,臣女失态!”
迅速松开德妃的衣袖,白小小转过身擦拭眼角,肩膀抖的厉害。
德妃瞧着,心彻底软了,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般重,写了信随手塞进青花瓷里的事也是有的。今日为了一张逗趣的信件伤了膝盖,当真亏大了!”
说着,德妃又笑了,让嬷嬷进来,"陛下和太后听说你摔了,送来不少补品,你就在本宫的寝殿安心养着,保准把你健健康康的送回白府。”
人参燕窝一盘又一盘的送上来,白小小敛了眼底冷意,感激的向德妃道谢,"谢娘娘。”
“娘娘,陈医女来了。”
掀开帘子,宫女带着宫里太医进来,德妃嘱咐她一番,带着人出去。太医瞧过伤口,点了点头,"白小姐治疗及时,这伤明日便好,不必忧心。”
开了些许活血化瘀的方子,陈医女也退下,寝殿顿时清净。
抚上膝盖上的伤口,白小小神色幽幽。
有些事若不拿到明面上,陛下便会一直怀疑。
方才她直言怕外祖被陷害,撇清她知晓外祖私事的干系,也告诉陛下就算那信有问题也定是有人陷害,堵了陛下借此做文章的机会。
这次宫宴,外祖应当无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