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的话,钟德贵的确是嫌疑很大。”高仁勇若有所思道:“可也仅仅只是嫌疑大,有什么实际证据吗?”
白哲把口袋里折叠好的烟盒拿出来,说道:“大家都见到了,之前那个江湖骗子,打算把这里面的粉末放进碗里,被我拦住并夺走之后,他表现的很慌乱,由此可以推断,这些粉末不是一般东西。”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一说法。
白哲目光转向谢玲,又道:“你之前不是想不通,那个江湖骗子不骗/钱,却隔三个月来一趟图什么吗?应该就是图让咱班长把这些粉末混水喝下去……没猜错的话,这些粉末应该是一种让人精神失常的药。”
“还有这种药?”李文星狐疑道。
郭娟点了点头,回道:“有的,像做手术时,需要用到的麻醉剂,里面就有类似的药物成分,只不过比例很少。”
白哲把烟盒递给郭娟,说道:“药物方面,你比我们更专业,你找人帮忙检验一下这些粉末的成分,要是真像我猜的那样,那它将来就可以成为用的上的证据。”
“好。”郭娟点头答应下来,接过烟盒,珍而重之的放进口袋。
李文星右拳握紧,捶在左手掌心,骂道:“妈的!我就说不对劲,咱班长性格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跳楼就跳楼,跳楼没跳成还疯了。”
高仁勇同样义愤填膺道:“这他妈哪儿是教授,简直就是禽/兽!”
“班长就不该读南沿大学!”谢玲愤慨道。
郭娟反驳道:“班长去南沿大学读书,这没什么错,错的是把班长害成现在这样的人。”
白哲挥挥手,制止了众人的聒噪:“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言毕,目光转向张江伟,问道:“老张,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害班长的人是钟德贵?”
他之所以把怀疑和分析出的情况合盘托出,主要是考虑到这个时候还能来看望乔新雪的人,都是比较重情谊的人,值得信任。
再就是打消张江伟的疑虑,避免对方误以为他跟钟德贵一条心。
张江伟沉默半晌,开口道:“大概三个月前,我帮新雪打扫屋子的时候,在床边柜子下面的一块地砖底下,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说到此处,他的呼吸再次变得粗重起来,双拳也不自觉紧握。
恢复了片刻,张江伟继续说道:“新雪在日记里写下被钟德贵侵害的经历,我就去了趟南沿大学,打听钟德贵是谁,家住在哪里,后来我找到钟德贵家,偷偷跟了他几天,发现他总是往镇南的一户人家里去。”
“我跟附近的住户一打听,才知道钟德贵去的是白哲家,还知道了那老狗跟白哲家的关系很好。”
“后来,我越想越气,就想偷偷弄死钟德贵,给新雪报仇,可连着在他家门口守了好几天,都没见那老狗出门,我只能先回到村里。”
“再后来,我又去了几次镇里,都没找到钟德贵……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再往镇上跑一趟,可想到你们会来,就打算推迟一天再去,没想到遇到白哲了。”
白哲等人互相对视,尽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张江伟打算以弄死钟德贵的方式,替乔新雪报仇,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同学之间的友谊。
“老张,你跟咱班长,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谢玲试探着问道。
“不算是。”张江伟摇头,语气里透出哀伤道:“新雪从小就照顾我,村里别的小孩子嫌我笨,总是出坏点子捉弄我,不愿意跟我一块玩,只有新雪不讨厌我。”
“我在学校里学不会的知识,她回到家,一遍遍教给我,要是没有新雪的帮助,我压根不可能上的了高中。”
“新雪考上大学,离开村子之前,她跟我说,让我等等她,先别着急结婚,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嫁给我,我没同意。我没本事,脑子也苯,压根就配不上她……但我听到她说要嫁给我的那天,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
说到此处,张江伟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是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仇恨!
白哲询问道:“日记还在你手里吗?”
“在,我没敢给新雪她妈妈看,怕她接受不了。”张江伟一边说话,一边招手,示意众人跟上。
白哲等人跟随其后,走出没多远后,来到了张江伟家。
从房子来看,张江伟家的房子,要比乔新雪家的房子好上一些,但总体来说差距并不算大。
张江伟进到屋里,出来时,把乔新雪的那本日记带了出来,放到了磨盘上。
白哲等人围到磨盘周围,发现日记本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大学日记。
翻开后,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当来到大学,我才知道为什么大学是大学了,学校是真的大,一个操场的面积,能抵的上大半个高中,图书馆里的书多到数不清……我要努力,好好学习!”
白哲等人也没有细看,直接跳过前面的部分。
直到翻找到关键部分,才算是停下来。
“我好后悔!不该喝那么多酒;我好害怕!我被拍了不穿衣服的照片,要是让人看到,那……我真的没想到,平日里风度翩翩的钟教授,居然是个衣冠禽/兽,谁能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办???”
这篇日记的字迹,对照先前明显有很大的变化,要显得更加凌乱,同时有多处涂抹的痕迹,显然在写这篇日记时,乔新雪内心极为煎熬!
郭娟看了一眼日记上方的日期,正是乔新雪跳楼未遂的前两个月。
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但还是忍着愤怒,继续向后翻了几页。
新的内容出现,这次没有再提到钟德贵的名字。
“那个恶魔又让我去陪那些老色/鬼喝酒了,我真的不想去,可我不敢不去……我好恶心!我好肮脏!我好想去死!”
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
“或许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日记上方,记录下的时间,是乔新雪跳楼的前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