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洗脚，施晴觉得自己有发言权了。
从她还能弯下腰开始，白哲就开始帮她洗了，还说提前练练。
这一练，就一直练到现在。
至于说嫌她脚臭，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施晴隔三岔五，就听白哲念叨，说她的脚香喷喷的，说完还亲上一口。
每天晚上睡觉前，更是得握在手里才行。
对此，施晴有十足的信心，就算是白哲嫌她胖，也不可能嫌她的脚。
摇了摇头，施晴驱散这些没用的想法，内心对郑艳红的遭遇产生同情之余，也不禁冒出疑问。
生男孩还是女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如果自己生个女孩的话，白哲会不会也……
不！
不存在这种可能。
白哲还让自己给闺女起名字来着，说明他已经有了生闺女的心理准备。
再说了，白哲早就说过，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孩也能顶半边天。
想到此处，施晴心中的担忧消散不少。
不过，尽管内心确定，白哲不会因为生下来是个女孩，就对她不好。
但听完郑艳红讲述完自身经历，她还是忍不住期盼，希望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
“希望咱俩都能生男孩！”郑艳红露出笑容道。
施晴同样露出笑容，重重点头道：“嗯，咱俩都生男孩！”
……
深夜，趴在床边的白哲，忽然被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吵醒。
声音听起来十分压抑，像是被刻意压低。
白哲愣了片刻，瞬间困意全无。
他直起腰来，发现媳妇儿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
“又做梦了？”白哲掐住大腿的一块肉，用力一拧。
“嘶……”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恢复清醒。
正当白哲龇牙咧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的时候。
就听纱帘另外一边，响起痛叫的声音：“医、医生……”
睡梦中的施晴眉头皱了皱，悠悠转醒。
“怎么了吗？”施晴迷迷糊糊的疑问道。
白哲指了指纱帘，说道：“应该是要生了。”
说完，转身面向纱帘，提高声音道：“别着急，我马上去喊医生过来。”
“谢、谢谢……”纱帘另一边，传出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的道谢声。
白哲替施晴掖了掖被角，立即出了病房。
很快，隔壁床位的郑艳红被推出病房，送进了产房。
白哲扭头看向床上的自家媳妇儿，发现媳妇脸色通红，似是有些窘迫。
“媳妇儿，你怎么了？”白哲紧张道。
“我，我……我好像，尿裤子了。”施晴强忍着羞涩道。
白哲愣了愣，接着掀开被子，发现媳妇儿身下的确是湿了一片。
片刻后，施晴像是发觉到不对劲，说道：“不是尿裤子，应该是羊水破了。”
“媳妇儿你别动，我来处理。”白哲走向储物柜，拿出白天郭娟带过来的经过消毒处理的毛巾，以及一条干静毛毯。
回忆一遍郭娟叮嘱的事项，白哲没让施晴起身，先是帮其往身下垫上干的毛毯，然后脱掉被浸湿的秋裤和内衣，又把毛巾垫在身下，以抬高臀位，避免毛毯被浸湿。
“媳妇儿，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白哲郑重道。
施晴红着脸，点了点头。
虽说白哲帮她脱裤子，也不是第一次，但毕竟情景不同，而且之前脱，裤子也不是湿的。
不过，她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了。
羊水破了，意味着她很快也要生了。
想到马上就要做妈妈了，施晴即期待又紧张，好半天都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
施晴从睡梦中苏醒，见到白哲就在身旁，不由露出笑容。
目光转向一旁，透过纱帘，依稀能见到床位是空的，上面并没有人。
施晴疑问道：“郑艳红孩子生了吗？”
“嗯。”白哲点头回道。
“男孩还是女孩？”施晴问出问题的同时，内心产生些许紧张。
白哲如实回道：“女孩，天没亮就抱着孩子出院了，她还说，希望你能生个男孩。”
“女……孩啊。”施晴面色复杂道。
她不确定，郑艳红会不会真的离婚。
但可以肯定的是，日子不会太好过。
白哲看出媳妇儿情绪的异常，宽慰道：“其实我觉得女儿反而挺好，乖巧、听话、懂事，就像是贴心的小棉袄一样，不像男孩那样调皮捣蛋，不好管教。”
施晴没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说道：“你昨晚没睡好，我已经醒了，你赶紧睡一会儿吧，有事的话，我会喊醒你。”
白哲也没拒绝，坐到小马扎上，趴到了床边。
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眼皮直打架。
现在媳妇儿醒了，哪怕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媳妇儿，也有必要补补觉。
白哲很快睡着，但感觉只睡了一小会儿，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清香。
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宋奶奶和秦爷爷已经出现在病房。
而香味的来源，则是砂锅里的汤。
白哲朝砂锅里看了看，汤汁雪白透亮，里面有鱼块。
施晴正端着一个小碗，小口小口喝着鱼汤。
宋奶奶说道：“鲫鱼汤，喝了下奶快。”
秦爷爷则指了指饭盒，说道：“你就别喝鱼汤了，饭盒里有肉饼，是你宋奶奶专门给你准备的。”
白哲笑着道一声谢，拿过饭盒打开，热气夹带着肉香升腾而起。
肉饼很大，颜色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小晴，别忘了奶奶昨天跟你说的啊。”宋奶奶叮嘱道。
许是跟宋奶奶聊天多了，只要宋奶奶话不说那么快，施晴已经可以听懂什么意思。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鱼汤，点头道：“宋奶奶，我都记着呢！”
早饭吃过，宋奶奶和秦爷爷离开。
白哲简单洗漱，施晴不便下床，白哲便端着脸盆，伺候着媳妇儿洗脸刷牙，照顾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直到中午十一点，施晴感觉腹部一阵阵疼痛。
“媳妇儿，是不是肚子疼？”时刻关注自家媳妇儿的白哲，第一时间发觉到了异常。
施晴紧锁着眉头，点了点头。
“你等着，我马上喊医生过来。”白哲撂下一句，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出了病房。
找来了医生，施晴被抬到推车上，去往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