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爷爷的慷慨,白哲连忙摇头推辞。
开玩笑,一瓶就十几万,要是好几箱的话,那岂不是百万起步?
这份礼,未免有些太大了。
当然,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了,起码现在值不了那么多钱。
白哲拧开酒瓶,先是给老头儿面前的酒盅里倒满酒,这才给自己的酒盅里倒。
“秦爷爷,我敬您一杯。”白哲举起酒杯说道。
秦爷爷点点头,同样举起酒杯。
两人先喝了一盅,等再次把酒满上,这才开始动起筷子。
吃了一口锅包肉,秦爷爷当即眼前一亮,称赞道:“行啊,你小子菜做的真不错!来来来,就冲这个,咱爷俩再整一个。”
说着,举起手边的酒盅。
白哲连忙放下筷子,双手拿起酒盅,跟秦爷爷碰了碰。
坐在施晴身旁的宋奶奶,连连翻白眼。
老两口过了大半辈子,她哪里会不清楚,自家老头子纯粹就是找借口想喝酒。
不过,当夹起一筷子茭白炒肉放进嘴里时,她的想法立即有了转变。
或许自家老头子是为了喝酒,但白哲炒的菜,味道还真不赖!
“小晴,白哲做菜这么好吃,全都是你教的吧?”宋奶奶笑眯眯的问道。
施晴跟老太太聊了好几个钟头,此刻半听半猜,也能听出对方的意思。
她腼腆一笑,摇头否认道:“宋奶奶,我没教过白哲怎么做饭。”
“小晴你呀,哪儿都好,就是太谦虚了。”宋奶奶保持着慈祥的笑容,也没就这个话题多纠结下去。
几句闲话过后。
秦爷爷一边滋溜了一口小酒,一边冲白哲问道:“昨晚上我听你家这边好像有动静,你宋奶奶说我听差了,没啥事吧?”
白哲略作沉吟,也没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秦爷爷听完之后,当场冷哼一声道:“闹鬼?听那龟孙儿放屁吧!我看是他在装神弄鬼!”
对于老头儿这种态度,白哲并不觉得奇怪。
前世,秦爷爷就曾经明确告诉过他,钟德贵这个人心术不正。
而秦爷爷之所以如此看不上钟德贵,原因是每当逢年过节,有上面的领导下来慰问他时,钟德贵都会恰好出现,到他家里串门。
又是帮着扫地,又是帮着浇花。
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德贵是他亲儿子。
而钟德贵去秦家干活,目的当然不纯粹。
他会利用干活的机会,竭尽所能给前来慰问的领导拉关系,刷存在感。
秦爷爷对此很不屑,几次都差点直接赶人。
但在宋奶奶的劝说下,还是选择了无视。
这倒不是说宋奶奶有多欣赏钟德贵,主要原因其实还是碍于钟德贵跟白哲的家的友好关系。
毕竟白家和秦家是隔墙邻居,看在邻里关系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也没必要闹不愉快。
“小哲……”宋奶奶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然后把手绢放回口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哲看出老太太有话要说,正色道:“宋奶奶,从小到大您都照顾我,您跟我亲奶奶也没什么区别了,您有话可以直说。”
秦爷爷握着酒盅,滋溜一口,放下酒杯,冲老伴儿说道:“有啥话你就说,别整这想说但又不说的样儿,最膈应人了。”
宋奶奶没什么好气道:“我跟小哲说话呢,要你插什么嘴?”
说完,目光转向白哲,开口道:“既然你说了,拿我当亲奶奶,那我就有话直说好了,你离开家以后,钟德贵没少往你家里跑,有几次我见他翻箱倒柜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总觉得他目的不纯,你多留个心眼。”
不等白哲说话,秦爷爷再次开口道:“我早就说了,姓钟的龟孙,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耍嘴皮子的玩意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脏的很!”
白哲点了点头,说道:“秦爷爷,宋奶奶,钟德贵目的不纯,这个我看出来了,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哦?”秦爷爷和宋奶奶互相对视,尽都表现出好奇。
白哲也没隐瞒,把钟德贵惦记他家传家宝,先后把江湖骗子和助理找过来,以及他的应对,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毕竟两个老人,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他要是再隐瞒的话,让两位老人白白操心不说,他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秦爷爷和宋奶奶听完之后,顿时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惊讶!
在他们的印象里,白哲还停留在那个单纯好骗的少年人阶段上。
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
“小哲,你下乡这两年多,长大了不少。”宋奶奶一副感慨的语气道。
秦爷爷则虎着脸道:“有长进,有心眼是好事,但可别动不动就跟人斗心眼,你这个年纪,比你厉害的人有的是。”
白哲连连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午饭过后,秦爷爷和宋奶奶离开。
剩饭剩菜,以及锅碗瓢盆,是宋奶奶负责收拾的。
白哲再三拒绝,但还是拧不过老太太,被强行赶出了厨房。
把两位老人送出家门。
施晴说道:“秦爷爷和宋奶奶,对咱们还真挺好的。”
“是挺好。”白哲点头承认道:“可能是他们没有子女吧,所以就把我当成他们孙子来看待了。”
两人回到屋内,正打算午睡一会儿。
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会又是钟德贵吧?”施晴柳眉微蹙,露出明显的反感。
白哲也是觉得有些烦了,这老梆子可真是够没时没晌的。
“媳妇儿,你先睡,我尽快把他应付走。”白哲交代一句,出了屋门,打开了家门。
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钟德贵。
在他身后则是段三胖,以及一个身材魁梧,皮肤粗糙,肩上扛着两根长达三米木棍的中年男人。
钟德贵指了指身后的中年男人,介绍道:“这是高文生,我的一个朋友,他会踩高跷,让他踩着高跷上去,把喜鹊窝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样更安全一些。”
白哲了然点头,这才明白,中年男人扛在肩上的木棍,原来是高跷。
他把钟德贵等人迎进家门,简单寒暄几句过后,高文生踩着梯子,上到了屋顶,把高跷固定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