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生活区域,见到自家竹屋的门敞开着。
白哲轻手轻脚上了台阶,接着突然走进屋内,笑容满面道:“媳妇儿,闺女,我回……”
笑容僵在脸上,话也戛然而止。
白哲眉头一皱,心想,难不成媳妇儿抱着闺女出去串门了?
倒是有这种可能,毕竟门开着,说明应该没有走远才对。
白哲走出竹屋,在附近几家,挨家挨户寻找自家媳妇儿和小奶团子。
接连两家都没找见,知道来到斜对面的竹屋。
“咚,咚,咚!”
敲门过后,很快便有人开门。
见到面善的大妈,白哲面露客气的笑容。
结果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大妈一副惊讶的语气道:“你不是出事了吗?”
“出事?”白哲莫名其妙道:“出什么事?”
大妈解释道:“你媳妇儿刚刚把孩子送过来,说你出事了,要赶紧去找你。”
白哲脑中“嗡”的一声,瞬间明白,周如意为什么突然要请他喝酒,以及路上磨磨叽叽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媳妇儿找到。
“婶子,我媳妇儿去哪了?跟谁走的?”白哲急切问道。
大妈解释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媳妇儿没说,我看他好像跟一个男的走了,那男的戴着帽子,还戴着口罩,天黑,我也认不清是谁。”
白哲闻言,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这显然是有预谋的算计!
深呼吸,强迫自己头脑保持冷静。
白哲沉声问道:“婶子,我媳妇儿走多久了?”
“大概走了有十分钟吧。”大妈回答,继而问道:“这到底咋回事啊?”
“没事,麻烦您再帮忙照顾我闺女一会儿,我待会儿过来。”白哲说道。
屋内,被放在床上的小奶团子,许是听到了白哲的声音,嗷嗷哭了起来。
“闺女,爸爸待会儿来接你!”白哲冲屋内喊了一句,转身匆忙离开。
连着打听了几家,问到周如意住的地方后。
白哲点燃一支烟,大口抽了两口,然后把烟丢掉,紧锁着眉头,朝着打听出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从斜对门大妈提供的信息,不难分析出,那个把施晴骗走的家伙,极大概率是要把施晴骗到生活区域外的地方。
外面全都是竹林,在不知道准确方向的前提下,没头苍蝇一样碰运气,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周如意,然后从周如意口中,问出他的同伙是谁,以及施晴的下落。
与此同时;
脏乱的房间里。
周如意抓着一只鸡腿,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一脸的陶醉,口水都差点要忍不住流出来。
“妈的!这么香的炖鸡都不吃,真他妈不知道好歹!”周如意骂道。
他自然不清楚田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喝酒吃肉。
然而,就在张开大嘴,朝手上的鸡腿啃去的时候。
“咚!”
一声巨响。
屋门直接被踹开。
周如意吓的一哆嗦,见到门外的人是白哲,而且脸色很难看,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也没有太慌乱,起身道:“领导来了啊,坐坐坐,这鸡我刚从食堂拿回来,热乎着呢。”
桌面上,铝制饭盒里,放着半只炖好的鸡。
至于为什么是半只,原因也很简单。
让食堂帮忙加工,总不可能白加工。
以往,也有实在是嘴馋的人,到林子里碰运气。
逮山鸡、掏鸟窝,甚至还有人自己做陷阱,隔几天就去看看,有收获的话,便能大饱口福。
自己烤着吃,调料不全,味道实在是谈不上好。
而送到食堂加工的话,就会被扣下一半,这算是双方都默认的潜意识。
白哲迈步走进屋内,一脚踹翻了桌子。
“你!”周如意又惊又怒。
刚炖好的鸡啊,他还一口没动,就这么喂给土地爷了。
不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哲明显不是来喝酒吃鸡的。
先前,他本以为白哲口嫌体正直,嘴馋来吃鸡。
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是田虎被抓了个现行,把老子给供出来了?
没等他多想,白哲已经揪住他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眼眶上。
“啊!”周如意痛叫出声,只感觉眼前金星乱冒,脑子都被打懵了。
白哲掐住周如意的脖子,冷声问道:“我媳妇儿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周如意艰难回道。
白哲手上力气加重,语气冷漠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同伙儿是谁,我媳妇儿现在在哪?”
周如意脸色因充血而涨红,伸手去掰白哲的手,但刚有动作,脸上又被打了一拳。
“说!”白哲眼中杀机迸发,让人不寒而栗。
周如意只感觉呼吸愈发困难,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敢有所隐瞒,回道:“是……田虎……他想睡你……媳妇儿。”
白哲强忍怒火,把手松开。
周如意躺倒在地,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眼神当中满是惊惧。
“你说的那个田虎,现在在哪儿?”白哲问道。
周如意颤声回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让我请你喝酒,想办法拖住你,别的事,他没跟我说。”
白哲两眼一瞪,凶戾之色闪烁。
周如意吓得一哆嗦,忙回道:“我说的全是真的!”
“草泥玛的!”白哲一脚踹在周如意脸上,内心怒火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周如意后脑撞在地板上,表情因痛苦变得扭曲,却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两眼一翻,就地晕厥过去。
白哲不感耽误时间,立即找到驻地负责安全的人员求助。
哪怕是大海捞针,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负责治安的人员,立即动了起来。
一部分在驻地内寻找,另一部分则去往周围的竹林,分散之后,朝着不同方向找寻。
“媳妇儿!”白哲穿梭在密集的竹林内,大声呼喊,脚步一刻不敢停。
而其余人,则呼喊着施晴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白哲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声音也已经沙哑,嗓子疼到连呼吸,都像是有刀片在切割。
然而,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内心的焦急更让人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