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过三天。
钟德贵来到了白哲家中。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阴沉,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很糟心的事情一般。
“呦,钟叔,脸色这么差,钱包丢了?”白哲乐呵呵的问道。
钟德贵没有绕弯子的兴趣,直接开门见山道:“董庆林被抓了,说是跟你有关系,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董庆林?哦,我想起来了,是您那个助理对吧?”白哲一副惊讶的语气道:“他被抓了?他因为什么被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德贵会找上门,这一点他早就有所预料,而且也早就有了应对的预案。
那就是,装傻充愣,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反正董庆林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出的来。
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钟德贵心生猜忌,分不清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
不过,很可惜的是,钟德贵能出现在这儿,就说明董庆林并没有咬钟德贵。
当然,这也是可以预见的情况。
钟德贵和董庆林,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除非是董庆林感到绝望,才有可能拉钟德贵垫背。
不然的话,真提前把钟德贵咬出来,那俩人都得死,谁也跑不了。
“你不知道董庆林被抓的事?”钟德贵眉头一皱,认真观察白哲的反应。
白哲一脸茫然道:“不知道啊。”
这样的反应,顿时让钟德贵感到迷惑,一时不好判断,白哲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钟叔,董庆林犯什么事被抓了?”白哲故作疑问道。
钟德贵缓缓摇头,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那您说董庆林被抓,跟我有关系,这话从何说起?”白哲继续追问。
他有理由相信,参与调查的人员,不会容许董庆林把相关案情,告知给无关人员。
如此一来,钟德贵不清楚董庆林被抓的原因,也就没什么可稀奇的了。
至于钟德贵是怎么知道,董庆林被抓跟自己有关……白哲猜测,两人应该已经是见过面了。
钟德贵跟董庆林狼狈为奸多年,只要见面,能够交流,那么董庆林完全可以用比较隐晦,或者某种只有两人能够听懂的方法,把信息传达给钟德贵。
果然,就听钟德贵回道:“董庆林跟我说的,他说他之所以被抓,跟你有一定关系。”
“这不是明摆着瞎扯淡吗?”白哲没什么好气道:“诬蔑!这纯粹就是在诬蔑!”
钟德贵没接话茬,认真想了片刻,开口道:“白哲,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跟董庆林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再说人家之前爬树,手指头都断了,不也没找你麻烦吗?”
“呵呵,钟叔你说这话就很搞笑。”白哲轻笑一声道:“首先,爬树这件事,不是我求着他爬上去的,他没理由找我麻烦;其次,他被抓,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钟德贵闻言,脸色更加阴沉道:“可董庆林没有理由,跟我撒这种谎。”
也不怪他这种反应,董庆林在里面固然不好过,而他在外面也是提心吊胆,内心难安。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跟董庆林之间捆绑太深。
钟德贵实在是担心,万一董庆林在里面扛不住,把以前做的事全都交代了,那他可得跟着一起玩儿完。
“钟叔的意思我懂了,董庆林没有理由跟您撒谎,所以您觉得我在撒谎,是这样没错吧?”白哲淡淡的发问。
听出白哲的语气不悦,钟德贵连忙把脸色缓和一些,解释道:“白哲,你可别误会,我也是一时心急……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想让你帮着一起分析分析,看看董庆林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哲心中冷笑,不温不火道:“这个问题,应该问董庆林吧?他既然都告诉您,他是因为我的原因被抓的,就不能告诉您具体因为什么事?”
“这……”钟德贵摇头道:“他应该是被下了封口令,没办法细说原因。”
“那就没办法了。”白哲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道:“反正我是想不出来,董庆林怎么会因为我被抓。”
钟德贵略作沉吟,说道:“这样吧,要不你出面,跟袁老先生说一说,让他帮着找找人,打听打听?”
“我凭什么要找袁老帮忙掺和这事儿?”白哲反问一句,嗤笑道:“就凭他第一次见面,就高人一等的嘴脸?还是凭他色眯眯看着我媳妇儿?又或者凭他诬蔑我?”
“呃……”钟德贵表情僵了僵,他想过白哲会委婉拒绝,却没想到居然这么直白。
钟德贵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冲他,冲你钟叔我,好歹他也是我助理,现在出了事,我总不能不管不是?”
“钟叔,董庆林手里有您的把柄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让他在里面待着就行了,董庆林那种人,让他当助理,迟早会害了您。”
“……”钟德贵。
妈的,小赤佬,跟老子玩这一套是吧?
钟德贵压下内心的恼火,装出一副纠结的样子,接着猛一咬牙道:“白哲,实话跟你说了吧,虽说董庆林手里没我的把柄,但他以前干过一些个混蛋的事儿,是我替他擦的屁股,他要是在里面说出来,我得受他牵连。”
“原来如此,我说钟叔您怎么这么上心。”白哲了然点头,一副很仗义的语气道:“既然是钟叔您的事,那我必须得一马当先帮您的忙。”
“白哲,好样的!”钟德贵拍了拍白哲的肩膀,感动道:“钟叔没看错人,也没白替你操心!”
“真心换实意,钟叔您对我好,我能不对您好吗?”白哲客套一句,话锋一转道:“不过,求人帮忙办事,多少得有点表示。”
“这个是应该的。”钟德贵满口答应下来,问道:“你觉得送点什么好?”
“直接送钱的话,太俗了,而且袁老肯定不能要。”白哲若有所思道:“我想想啊……送点什么好呢?”
他站起身来,摸着下巴,在屋里来回踱步。
片刻后,站定脚步道:“有了,我想到送什么比较合适了。”
“哦?”钟德贵起身问道:“送什么?”